“可是”沈祎动了动唇,一时间被乌静这番话乱了方寸,原先来的路上所打的腹稿全使不上。
“可是我心中有愧。”他说:“我们奉旨成婚,说好三年后和离,我若没碰你便罢了,如今如今我们有了夫妻之实,我又岂能眼睁睁看你流离失所?”
“流离失所?”乌静莫名其妙:“我又岂会流离失所?我有家,有母妃,还有兄长。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已经写信给阿兄了,说不准过些日他们就会派人来接我。”
“你不必愧疚。”她继续道:“这种事就当一场意外便是,我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沈祎听着听着,心情不好,脸色便也不怎么好。
“你是个姑娘家,怎么能不在意?”
“那要怎么在意?”乌静问:“是要死要活,一哭二闹三上吊吗?我乌静可不是那种人。”
沈祎一噎,说:“你可以问我要补偿。”
“我说过了,你情我愿的事无须补偿。”
“你铁了心要回鲁国?”
“不然呢?留下来跟你过日子吗?”
“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啊。”沈祎不大自在道:“你这人除了缺心眼也没什么缺点,这些日我们相处还挺愉快,若是就这么过下去,似乎没什么不好。”
乌静愣怔。
她良久不说话,沈祎也安静下来。
“乌静,”少顷,他开口:“不然你别走了吧,咱俩也别和离了,你留在京城,我以后照顾你。”
“若你是出于愧疚,大可不必。”乌静道:“我说过的,我并不在意”
“可我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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