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继续道:“裴荇居狡诈诡谲,他撤退如此快必定有所谋。所谓穷寇莫追,此时万万不可冲动啊陛下!”
“沈将军的顾虑我当然明白,”梁锦羡阴冷道:“按我们此前的策略确实顺了些,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,裴荇居身负重伤,军心不稳,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。峡谷又如何?史书记载的峡谷战役以少胜多的比比皆是,今日裴荇居溃逃,乃大好时机,天助我也!”
“陛下”
“好了!”梁锦羡挥手:“我等这天等了许久,别再劝我,眼下天时地利与人和时不我待。”
“还是说,”他缓缓问:“沈将军隐退多年,再上战场害怕了?”
“我——”沈元冀憋得脸红。
他虽是昌国将领,可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。并未亲自领兵作战过,尽管心中有疑,可仍旧没底气反驳梁锦羡。
“沈元冀听命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我命你速速整军追击!”
沈元冀停了下,咬牙领命:“是!”
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役。
当梁锦羡带兵兴冲冲追击到峡谷时,哪里还见着裴家军的身影?
整个峡谷幽冷寂静,连一匹马的影子也无。风无声地穿过峭壁,带着丝丝凉意。乌鸦盘旋于半空低飞呱呱地叫着,仿佛幽咽的悲歌回荡在峡谷之中。
这一幕,蓦地令人发慌。
梁锦羡望着空荡的峡谷愣了会,一滴汗从额边缓慢落下,随即大喊:“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