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台歉疚地行了一礼,便退到里屋去了。
等她一走,白术就开始抱怨:“平日里瞧着章台很好说话,谁知道今日这么凶,就算是公主的丫头,那也是个丫头,神气什么?”
“白术!”
宴明琅瞪了白术一眼:“我问你,倘若今日是我累了几日以后在睡着,有旁人来找我,你会怎么做?难道直愣愣地去把我叫醒?”
白术忙道:“才不会呢,小姐累了,就应该好好歇着,除非是天大的事,比如事关郡主或者小公子,否则,奴婢才不会打扰小姐歇息。”
“这便是了,章台和你一样,只知维护她的主子,她对九公主一片忠心,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?”
“明琅姐姐!”
正说着话,就听见顾衡清凌凌的笑声:“我起来迟了,这几个丫头也不叫我,让姐姐久等了。”
她穿了一身家常的衣裳,湖水绿的纱衫,配着鹅黄撒花裤子,娇嫩得如同春日刚抽芽的柳条。
只是手上缠了细白布,想来是昨日受的伤。
“怎么不叫了我娘来?”宴明琅拉着顾衡的手细细摩挲,“我娘那里有玉容膏,是我娘自己配制的,和宫中的不太一样,一会儿我叫人送几盒来,你早晚涂了,不会留疤的。”
顾衡眉眼弯弯:“那就多谢姐姐了,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儿来过溪阁了?”
宴明琅抽回了手,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,又笑眯眯地看着顾衡。
顾衡倒也聪明,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