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明琅淡淡地道:“何况阿衡本来就很招人心疼,你不要看她成天没心没肺的,但她心里只怕比谁都要孤寂,若非如此,也不会把一只猫儿和身边的下人看得比性命都重了。”
裴霁不由自主就放缓了动作,阿衡和他们是一样的人,正因为他们知道保持这份赤子之心的不容易,所以才对阿衡格外偏疼一些。
“世子爷,你觉得,那个能让阿衡这般信任的人,会是谁呢?”
裴霁眸色深沉:“阿衡不肯说,是因为那个人我们都认识,而且阿衡和那个人都不想让我们知道,一个我们认识,又能为阿衡豁出性命去,且阿衡愿意信任他的人”
宴明琅脱口而出:“难道真的是顾徵?”
裴霁也不愿意相信此人就是顾徵,但排除了所有可能的人选,剩下的也只有顾徵是最有可能的人了。
“如果真的是顾徵,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现身?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难道他还要防备着我们不成?”
裴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:“我们早就在防着彼此了。”
宴明琅一怔,是啊,裴霁身染恶疾一事从来没有与顾徵说过,哪怕对阿衡,也是为了来寻找解药才说的。
至于寻宝一事,更是半个字都不曾跟顾徵提起,他们都这么防备顾徵了,顾徵没有理由不防备他们。
互相防备,人之常情,不能渴求太多。
宴明琅不也有事没告诉裴霁吗?而裴霁也从不曾跟她提起身在北疆的镇北王妃。
每个人都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,阿衡虽然天真单纯,但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