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心仔细回想着那段久远的回忆,其实没有很久,只是她不愿意去回想。
“他刚来的时候情绪易怒、暴躁、乱扔东西,相比抑郁的时间较少,大家一开始都不怎么喜欢他,你知道的,照顾的护士也是人,并不会无条件地喜爱某个工作。”
萧晏没有打断她,认真地听着。
“再后来他的病情好转了许多,躁狂的时间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发病频率少,他来的时候带了个大提琴,在他不发病的时候,还会给我们表演。”
“在演出的时候,他完全是个绅士,不会躁狂,不会情绪激动,他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,也渐渐变成我们工作中的一抹乐趣。”
“可他突然有一次发病,把他的琴砸了,发疯地砸着,还几个医生过去拦,也没拦住,从那次开始,他再也不能给我们弹奏。”
“再后来,他的病情在治疗下恢复得很快,大多数时候,你不会感觉到他有任何异常,和他坐在一起,他会很认真地听你说话,不管你说什么,他都像个老友,不厌其烦地仔细听着。”
“没了,再然后他就出院了,好像才住了不到三个月,病情控制得非常成功。”
两人继续毫无目地地走着,温心吃完了包子,“我早就说过了,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。”
萧晏终于说话了:“他有想过自杀吗?”
温心惊讶他一开口,就是这么严肃的一个问题,但是对于这个问题,她还真想过。
双向情感障碍患者会在躁狂和抑郁两种情绪中反复交换,这给他们的身心带来的打击也是成倍的,是一种自杀率远超抑郁症的心理疾病。
萧晏这么问也不奇怪。
温心:“有,在他来精神病院之前,曾经跳过楼,但是幸好,被救了下来。”
“他来后,我曾经也担心过这个问题。”想到那些回忆,把她的思绪拉得有些远,“可能是我伪装得太生涩,或者说他很聪明,一眼看破我的担忧,他说他永远不可能再去自杀,让我不必担心。”
“我问他为什么说得这么笃定,你猜他怎么说的?”
温心没等萧晏接话,自顾自地接话,“他说自杀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。那次自杀后,很多人送来了关心,有亲人,有朋友,还有只听过他演奏的听众,更多的是素不相识的人,送来的关心,他说不想让这么多人失望。”
这么说也解释得通,但
萧晏心中总是有种预感,对何隽喜欢不起来的怪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