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看到这个面具男人，刚起身的人再次齐刷刷地跪下，双手合十，做出叩拜的姿势。

温心透过面具，看到后面的眼睛，眼神一冷。

不，这个人不是她第一次在桥对面见到的凶手。

他的眼神不对。

当时凶手的眼神中有一种看待外界的冷漠与麻木，而眼前这人眼里却没有。

他更像是胡海，又一个被推出来的牺牲品。

在人群中，只有温心和萧晏两个，像是外来者，和跪拜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。

这时候，穿着傩神衣服的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们，开口道：“执法员？”

温心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圈，她总感觉，邹帆就在这里。

他在盯着自己。

像是幕后的导演，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，津津有味。

只是这里有接近上百人，要怎么把邹帆找出来？

温心的视线扫了一圈，面前只有跪在地上的人们，看得心中五味杂陈，这些都是被傩神洗脑的人，他们比外面上香的信徒还要疯狂，已经能做到放下尊严。

还不等他们说话，面前的傩神再次开口，他语气狂妄，带着嚣张：“这里不欢迎你们！”

温心听完这话，内心苦笑了一下：“你是演戏演上瘾了吗，竟然敢这么和执法员说话？”

可她说完这句话后，就感觉周围有很多目光，冷冷地朝自己看过来的。

她看着地上的面孔，大多为男性，年纪在五十岁左右，脸上皱纹深重，再结合工人跳楼的事件，不难猜出，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农民工，更是家里的顶梁柱，甚至家中条件有些艰辛，所以才让凶手有了作案的空隙。

他们慢慢站起身子，眼神像是被控制一般，刚才的害怕丝毫不见，只剩下凶狠地盯着温心和萧晏。

直到第一个人开口：“这里不欢迎你们！”

紧接着，其他声音也随之附和。

“傩神生气了，把这两人赶走！”

“出去，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！”

“滚！不准你们打扰傩神！”

温心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，满脸不可思议，刚才还害怕的民众，现在像是被灌输了一股强大的力量。

竟然敢公然对抗执法员？！

萧晏拉过温心的胳膊，把她挡在身后，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，试图劝说他们：“你们疯了吗？他根本不是神，是人假扮的！”

可这句话他们根本听不进去，这些时间里的相处，已经让他们足够去相信，眼前这个能给老百姓带来金钱的，就是傩神。

没有人会去质疑能给自己带来实际性利益的事物，金钱就是其中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