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逸春跟祝余都是大夫,一看这病人的样子,已经心中了然,怕是妇科病症,不好意思让男人给看。
孙逸春也没说什么,起身就出去了。
祝余指着面前的凳子:“嫂子你坐这里,哪里难受你跟我说。”
这位嫂子身上的棉袄已经磨得发白,不少地方都打了补丁,头上带着一个大红的三角头巾,把她的脸衬得又黄又黑,很土气。
嫂子的眼睛一直盯在孙逸春身上,直到人离门口老远了,这才小声开口:“俺男人还嫌弃俺那里有味,你这有没有啥药能管治的?”
其实这个不用嫂子说,她一靠近祝余就闻到了,很浓重的鱼腥味。
味道浓烈到这种程度,这位嫂子的妇科病应该已经很严重了。
祝余皱眉:“只是有味道吗?你有没有别的症状,比如月经紊乱,下腹坠痛,分泌物是什么样的?”
嫂子听着她问的一长串明显不耐烦起来:“你少说那些没用的,俺就问你怎么把那里的味道给去了!只要不耽误跟俺男人那啥,别的有点能怎么的,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的?”
祝余真是有点眼前一黑的感觉,她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,这个时代里,完全依附着男人而活的女人的现状。
她只是个医生,不想对嫂子的价值观品头论足。
“嫂子,你把手放这里,我给你把把脉。”
嫂子拧着眉头把手腕重重搭在脉枕上,语气质疑:“贺团长家的,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?你要是不会看就趁早说,俺还得回家干活呢!”
祝余没说话,一边诊脉,一边让系统帮忙检测一下嫂子的身体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