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您醒了。”
阮允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便见酥酥肿着半张脸守在她床边。
想到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,阮允棠揪心的疼:
“酥酥,对不起,我不是”
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?”
另一道声音将她的话打断,阮允棠方才注意到,襄北郡主竟然背对着她站在窗边。
她竟然没有走?
阮允棠大喜。
她大脑飞速运转,直接说自己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,但如果换一种方法来保护自己呢?
“郡主,我的确不得不留在侯府,但我想请您帮忙,让宫中派来两个嬷嬷来陪我。”
心口一阵绞痛,阮允棠急忙改口:
“是为了让她们教我和弟妹如何更好的掌家,好让侯府再不被旁人小瞧了去。”
痛感如潮水般退去。
阮允棠心底冷笑,这系统,只允许她做对侯府“有利”的事。
楚云舒,也就是襄北郡主,终于转过身。
她英气的眉毛微微挑起,审视的目光落在阮允棠苍白却强作镇定的脸上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,似乎在掂量这番话背后的深意。
片刻,她点了点头,语气干脆:
“可以。宫中规矩严谨的嬷嬷本郡主识得几个,请两位来教导你们,倒也名正顺。此事本郡主会办妥。”
成了。
阮允棠眼底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光亮。
有宫里来的嬷嬷坐镇,至少明面上,侯府的人再想如昨夜那般肆意折辱她,也得掂量掂量。
“多谢郡主。”阮允棠真心实意地道谢。
楚云舒摆了摆手,目光扫过阮允棠,又瞥了一眼旁边脸颊红肿的酥酥,眼神微沉,却没再多说什么,只道:“你好生歇着。”说罢,便离开了房间。
郡主一走,酥酥立刻扑到床边,眼泪又涌了出来,这次却带着浓浓的困惑和恐惧:
“姑娘,您到底怎么了?为何要请宫里的嬷嬷?我们不是该求郡主带我们走吗?您刚才您刚才还打了奴婢”
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,委屈又害怕:
“您是不是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”
“下蛊了”
三个字她没敢说出口,但眼神里分明写着这个猜测。
阮允棠看着酥酥单纯担忧的模样,心中酸涩无比。
她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,那太过荒诞,而且一旦尝试透露,等待她的将是更残酷的惩罚。
她只能轻轻握住酥酥的手,语气带着沉重:
“酥酥,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清楚。但你记住,我做的任何事,都有我的理由。我身不由己。”
最后四个字,轻得几乎听不见,却蕴含着无奈与挣扎。
酥酥看着自家姑娘眼中的疲惫和隐忍,虽然依旧不懂,但那份主仆的信任让她选择了相信。
她重重点头:“奴婢明白了,姑娘让奴婢做什么,奴婢就做什么。”
正在这时,阮允棠余光瞥见窗外,楚云舒并未直接离开院子。
而酥酥,在得到阮允棠那句“身不由己”的解释后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她猛地擦干眼泪,对阮允棠道:“姑娘,您好好躺着,奴婢、奴婢去送送郡主。”
说完,不等阮允棠反应,酥酥便快步冲了出去。
阮允棠心中一动,挣扎着撑起身子,挪到窗边,借着半开的窗棂,悄悄向外望去。
只见酥酥小跑着追上了楚云舒,然后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郡主面前,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。
距离有些远,听不真切,但能看到酥酥不断指着房间的方向,又指着自己红肿的脸,最后甚至朝着郡主磕了个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