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笑容看在宋清雪眼里,刺眼无比,定是想起了那个贱人。
她几步冲到贺启洲面前,也顾不得场合,声音尖利地脱口而出:“贺启洲,你对得起我?”
这一声质问,如同惊雷,瞬间压过了殿内的丝竹谈笑之声。
所有人的目光,惊愕、探究、鄙夷,齐刷刷地聚焦过来。
贺启洲脸上的笑容僵住,看着失态的宋清雪,只觉得颜面尽失,低喝道:“你发什么疯?这是什么地方?”
“我发疯?是你被那个小贱人迷了心窍。”宋清雪气得口不择。
定徳侯脸色黑沉,侯夫人更是恨不得晕过去。
几位原本就与宋清雪不太对付的宗室命妇,已经毫不客气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,低声交换着眼神。
场面一度极其难看。
阮允棠安静地坐在角落,仿佛被这场变故惊吓到,实则冷眼旁观。
怒火,果然能烧毁理智。
而此刻,在大殿外围,作为随行侍卫负责外围警戒的沈宴,正隐在廊柱的阴影中。
他的目光并未过多关注女眷席的闹剧,而是锐利地锁定了不远处假山旁的两个身影。
二皇子,与借故离席的定徳侯。
夜风断续送来他们压低的交谈声。
“必须尽快找到不能留”
“三皇子若真必是心腹大患”
“灭口干净”
断断续续的词语,组合在一起,却透出杀意。
沈宴悄无声息地退离假山。
内宴的喧嚣隐隐传来,与他离去时已大不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