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渐冻症这个病到现在为止也都无解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下往上,一点点枯萎,一点点丧失功能。”
    “温馨不想面对那样的自己,不想看到残败的自己,而且后来还有并发症,所以最后决定在身体衰败之前,把心脏捐赠给了我。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温荞眼里有温-->>润。
    沉默的停顿了片刻,她才接着说:“你知道的,我和温馨是双胞胎,而且温馨的心脏还在我身上,所以……我只是温馨的替代品而已。”
    “所以,京延以前所有的绯闻女友并不是像我,而是像温馨,我只不过比其他人稍微高级一点的替身而已。”
    温荞的一番话,许这才突然明白,周京延那次跟她讲故事的时候,她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的原因。
    原来,他是在缅怀温馨,是在想念温馨。
    说完他们的恋情,温荞又抬起自己的右手,转动着那枚戒指,牵强的笑说:“这枚戒指和京延手上的戒指是对戒,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。”
    把那枚戒指取下来了,她接着说:“这是温馨的戒指,里面还刻着她名字的字母。”
    温荞摸了摸戒指,那个x依然那么明显,没有丝毫被磨灭。
    转脸看向许,温荞说:“戒指是温馨留给我的,她走前也把我托给了京延,让京延照顾我,照顾温家。”
    讲完温馨和周京延的感情,温荞又转脸看向了许说道:“所以,我只是替代品,你对我有意见,恨我都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    温荞对她的指责,许看着她,气定神闲道:“温荞,我没有恨过你,感情这事也恨不来谁,强求不来谁。”
    “只是我和你从来都不是朋友,所以我没有必要配合你想当好人的欲望,而且我对你已经很客气。”
    许说对她客气,温荞噗嗤一声,一下就笑了。
    她说:“也是,直接把人拉去医院打胎,确实让我很震惊,那我还要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了。”
    温荞的套近乎,许平静的说:“温荞,其实你不用跟我套近乎,而且你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的话,你就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,至少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事情。”
    风轻云淡看着温荞,许又道:“你今天这样的行为,只会让我觉得,你是嫌我病的还不够重。”
    不等温荞开口说话,许又轻描淡写道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是在医院找了眼线吧,要不然,我一下楼,你就这么碰巧的赶过来。”
    “你为的是雪上加霜,往火里添把柴才对。”
    “没必要的温荞,你想和周京延在一起,你把周京延哄好就行,而不是把目标锁在我的身上,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。”
    许开门见山的打直球,温荞震惊的看着她说:“,你怎么能这么想我,怎么能这么看我呢?”
    实际上,许分析的一点错都没有,温荞确实收买了护士当眼线,她就是想在这个时候给许的情绪加把火候。
    如果,她扛不住。
    如果,她疯了。
    或者,做出另外更极端的事情,那周京延就别无选择了。
    温荞的否认,许淡定的笑笑说:“温荞,你是想争取周京延的,所以你越靠近我,只能证明你内心越阴暗,这是基本的人性。”
    许对她的指控,温荞摇头:“,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,我和你一样,我甚至比你更惨。”
    许:“但你并不介意当替身,你甚至庆幸你和温馨有着同样的脸,庆幸你能当替身。”
    许的睿智,温荞哑口无。
    盯着许看了好一会,看她油盐不进,还把矛头转向自己,温荞冷声说:“,你可能病的太重了,你好好休息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    以为自己把真相告诉许,许会崩溃,至少要难过到泪流满面的加重病情,可她似乎丝毫不在乎,还直接戳穿她的来意。
    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前迈着,温荞心里很是窝火。
    因为没能成功pua许。
    目送温荞走远,程婶也拿着水杯风风火火过来了,她说:“刚刚碰到隔壁病房的太太,她拉着我说了几句。”
    许浅笑:“没事。”
    余光淡淡瞥了远处一眼。
    原来真相是这样的,原来周京延是和温馨谈过恋爱,原来这才是她照顾温家,和温荞走的亲近的理由。
    要不然,依周京延的性子,即便是报恩,也不是这样报的。
    他也是刻意把温荞当成温馨的替身了。
    毕竟,她们是双胞胎姐妹,她们长得一模一样。
    至于温荞刚才说的那番话,许感觉凭她自己的判断不是假的,而且温荞是故意来刺激她的。
    后来,许在楼下又练习了一下走路,和程婶聊了一会儿天,她就回楼上休息了。
    下午,周京延过来的时候,武放也过来了,向他汇报工作上的事情,跟谈工作。
    于是许就安静的在旁边看书,没有和周京延谈什么,也没提温荞上午过来的事情。
    晚上的时候,周京棋和秦湛过来了。
    两人打打闹闹的,看得许直发笑。
    心想,希望他们两人的结局美好,不要像她和周京延。
    九点多,周京棋和秦湛离开的时候,许把他俩送到门口,她说:“京棋,我现在可以自己洗澡,你不用每天再赶过来帮我洗澡的。”
    周京棋眉毛往上一扬:“那不行,我不能给我哥占你便宜的机会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秦湛哑口无,继而又看着周京棋说:“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    周京棋:“那我拐的也是有理由的。”
    说着,两人和许周京延打完招呼,便逗着嘴离开了。
    看着两人的身影转身走远,许转身回病房时,周京延连忙扶住她。
    没一会儿,她走到床边坐卧看书时,周京延就去洗手间洗澡了。
    这段时间,他倒在医院住的很习惯。
    洗完澡出来,他用毛巾懒散的搓着头发,继而看向许说:“这两天,情况恢复的还不错。”
    许抬头看了他一眼,一笑道:“是啊。”
    听着许温和的声音,周京延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柜子上,继而在病床旁边坐了下去。
    抬手抚许的脸,想着两人今年的闹腾,想着老爷子没了,许病了。
    周京延有些感慨。
    周京延轻抚她的脸,许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    她没有立即把周京延的手拿开,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。
    周京延见状,拇指蹭了蹭她的脸,笑问:“有事?”
    这时,许才看着他的眼睛,温声开口问:“周京延,你以前跟我敞开心扉谈事情的时候,你有刻意隐瞒过我什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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