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口,浩浩荡荡。
    林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下车,脊背佝偻却强撑着体面。
    林双屿跟在后面,手指死死攥着锦盒,脸上是强装的顺从。
    她看着手里的东西,眼里都是怨怼的恨意。
    管家引着一行人进了客厅,江妄和司愿坐在主位沙发上,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。
    江妄扫了一眼他们,笑了笑,先开口:“来这么多人啊,跟吃席一样,吓人人了。”
    林老爷子听出话里的阴阳,没说什么,能屈能伸的也笑了。
    林城随即上前一步,双手递过锦盒,声音带着刻意放低的恭敬:“江小公子,司小姐,犬女不懂事,误拿了司小姐的贵重物品,今日我带她来赔罪,还望二位高抬贵手。”
    林双屿咬着牙,从锦盒里取出司愿父母的遗物。
    一条镶嵌着碎钻的陶瓷小鸟项链。
    她双手递过去,声音僵硬:“对不起,现在还给你。”
    司愿急忙上前接过。
    只是指尖刚碰到项链,就发现陶瓷小鸟的身上有狠毒明显的裂痕,甚至能看到里面松动的碎钻。
    她猛地抬头,颤声质问:“林双屿,是你弄坏的?”
    林双屿满不在乎的移开目光,解释道:“都给你修好了,找的大师修的,反正也是老物件,本来就易碎。”
    司愿眼睛一冷,里面浮上一层陌生又诡异的晦暗。
    “所以,就是你弄坏的?”
    林双屿立刻后退半步,拔高声音反驳:“司愿,你别得寸进尺!我已经找人尽力修了,你还想怎么样?是想故意找茬!”
    司愿皱了皱眉,摇头,然后将东西交给身后的江妄保存。
    下一秒,突然上前,一把揪住林双屿的头发,狠狠将她摁在冰冷的地板上,扬起手就扇了过去。
    “啪!啪!啪!”
    清脆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回荡,司愿红着眼眶,声音发颤却带着狠劲:“你凭什么动她的东西?你凭什么……欺负我,毁了我,却连一个亡者的遗物都不放过?林双屿,你凭什么?”
    江妄都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    更别说林双屿了。
    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。
    只有她这样打司愿的份,可也没有疯到这个地步,甚至打的还是脸……
    司愿这个眼神跟要杀人一样,林双屿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。
    林母见状,立刻哭喊着扑过来:“你凭什么打人啊?你放手,你这个疯子!”
    林父却一把拉住她,死死按住她的胳膊,对着江妄挤出谄媚的笑:“江小公子,小孩子家家不懂事,司小姐心里有气,打几下解气也好,是我们林家管教不严。”
    林母被丈夫按得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打,哭得更凶了。
    司愿停下手,看着地上披头散发、嘴角渗血的林双屿,却觉得心里的火气一点没消。
    她猛地抬眼,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:“解不了气!这是我妈妈唯一留下的项链,她弄坏了,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?”
    江妄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司愿的手,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,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:“别激动,你刚好转,不能生气。”
    他低头看着怀里浑身发抖的司愿,然后又冷冷的看向林双屿,目光满是寒意:“打死她,脏了我女朋友的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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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,林双屿趴在地上,抬头看着江妄冰冷的眼神,心底涌起一阵恐惧,是害怕司愿又失控。
    脸火辣辣的疼,脖子也被掐出好几道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