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被沈惊月气晕过去了,快请大夫!”
容曲馥也连忙跑过去扶住老夫人,尖叫道:“老太太但凡有任何问题,沈惊月你绝对脱不了干系。”
老夫人晕倒,一干下人手忙脚乱,眼瞅着餐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没动过。
容曲馥扶着老太太,一边委屈地哭泣道:“老夫人你老人家可千万别有事,当小辈的年轻气盛不懂事,却气到了你老人家,造孽啊。”
她这明目张胆地将罪名推到沈惊月头上,若是被她坐实这个罪名,到时候沈惊月落得个居功自傲目无尊长的名声,这几年辛苦挣的前程也就废了。
“沈惊月,你一回来就又凶又打人的,如今还气晕了祖母,安的什么心呐。”沈俊林也站在老夫人旁边,“义正辞”地挺着胸膛。
沈兰池脸色也很阴沉,她看了看昏厥过去的老夫人,走到沈惊月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,轻声道:“惊月,到底是咱们祖母,不若算了。”
算了,就代表认错服软。
沈惊月轻轻握了握沈兰池的手,示意她不用担心。
真晕还是假装晕倒,她还是分得清的。
自幼没了父母,日子总归是难过点的,好在祖父尽心培养照顾,否则有这样偏心眼的祖母和心思歹毒的二房亲戚,她们姐妹二人怕早就被人拆骨入腹。
“大夫还没来,我也略懂点医术,不如让我来给祖母瞧瞧。”沈惊月撸起衣袖,眸光有几分不怀好意。
“你别靠近祖母,她本就是被你气晕的,你还想对祖母做什么!”
沈俊林拦在沈惊月面前,话说得硬气,可是横着的手却有些颤抖。
好歹沈惊月是动过真刀真枪的人,万一她鲁莽起来伤了自己金贵的胳膊腿就有点不太美妙了。
“让开!”
“惊月,大夫来了,还是让他来吧。”谢行舟突然拉住了沈惊月的手,动作十分自然。
头一回肌肤相触,两人皆是一震。
被人拦下,沈惊月忍不住皱了眉头,回头看了一眼谢行舟黑曜石般沉着深邃的眼睛,姑且压住了心中的火气。
大夫拎着个大药箱小跑而来,吭哧吭哧地出气,吹得花白的胡须不停翻飞。
“老夫人气急攻心,容老朽给老夫人施针,不消片刻就能醒来。”
“沈惊月你听到没有,祖母就是因为你才会气急攻心的。”沈俊林得意一笑。
方才他和祖母不过眼神交流片刻,祖母就装晕配合,有祖母帮忙,还愁压不住沈惊月不成。
沈惊月轻笑,“方才你一我一语,你怎就笃定是我气晕了祖母?”
“嘘,老夫人病中,诸位还是少说两句,以免声音嘈杂引起老夫人更多不适。”大夫掏出一根银针,麻溜地刺进了老夫人的人中。
老夫人的手肉眼可见,颤抖了起来。
只是老夫人还不醒,大夫连呼不妥,一边又拿出一把银针扎满了老夫人的头顶。
沈惊月看着,隐隐觉得不对劲,这银针扎得有些密集了,老夫人这头总归是疼的吧。
装晕的老夫人再不能忍受,痛叫一声睁开眼,“疼!”
“老夫人千万别乱动,经老朽一番把脉,似乎情况有些不妥。”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,似乎忘了要将老夫人身上的银针取下。
容曲馥脸色一变,立即就指着沈惊月道:“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,若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,看你该当何罪。”
“大夫话都还没说完,婶婶就有了结论,却不知婶婶什么时候学了医术?”沈惊月伫立在谢行舟旁边,两人都是身量修长-->>,站在一起气场越发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