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清晨。
苏沫手拿着连夜写好的状纸,站在赵府的门前,注视一番,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上前。
“我与赵富贵老爷约了今日一见,还望通报一声,就说我是来送状纸的。”
站在门的管家一边细细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,一边不忘上下打量着她,不耐烦的扔下一句,“等着”,便转身朝着府内走去。
苏沫站在门外,好奇的视线在府内打量了一番,不由的感叹,赵富贵果真是个有钱之人,这宅子修缮的可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。
“跟我来。”
正当她还在欣赏院里的风景时,管家板着一张脸走近,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后,又十分利落的转身走了。
苏沫生怕跟丢了,忙不迭的跟了上去,走过一道长廊后,便见到不远处的亭子里,赵富贵正端坐着品茶。
“又见面了,这是您需要的状纸。”
她站定在距离赵富贵半米远的地方,伸手将状纸递了过去。
赵富贵还未从她真的写了诉状一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便下意识接了过来,待看清楚条理清晰的诉状后,不由的对她多了几分赞赏。
“有劳姑娘了,赵某在这里谢过姑娘,管家去取些点心来让姑娘打打牙祭。”
苏沫今日前来可不是要感谢和吃点心的,于是,坐在赵富贵对面后,立刻以此案件有难点为引,将话题努力的引到池身上。
“您也知道这张之桓大人是个不管事的,若真的想要将银子给追回来,还是要有一个在府衙中当差的人在中间说和才好,不知您可认识这样的人物?”
赵富贵一听,面上立刻流露出惋惜的神情,长长的叹了口气,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悲伤与感叹。
“我倒是认识府衙里的一个人,他叫池,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啊。”
“听您这个语气,似乎池的死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?”
苏沫听出他语气中的深意,赶忙追问下去,想着从他的口中打听出更多有用的消息。
然而,事与愿为,赵富贵轻轻的摇了摇头,如实告知。
“池是个内敛的人,一般不会招惹什么人,他也鲜少与人嚼舌头根子,不过”
他说着便又停下来,似是想到了什么,话锋一转说道:“池近来似是在府衙的前途不大顺利,有一日他曾找我喝酒,不知是他喝的多了,还是当真心里不平,一顿酒下来不停的数落着什么官员不为民办事,枉为父母官什么。”
苏沫一听,顿时眼里闪着熠熠的光芒,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。
“这阜阳府里还有比张巡抚更不为民办事的?”
“不清楚。”
赵富贵并没有隐瞒着什么,而是池哪怕是喝多了酒,也会守着底线,并没有说那人是谁,他自是不敢轻易下什么结论的。
苏沫见他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,便知道,就算他与池关系不错,但是也很少去谈论关于府衙的事情,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。
不过,这层的线索找不到什么了,另一层倒是可以开始打听打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