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保镖会意,上前一步,半请半推地带着胖大妈下了楼。
“哎,我自己会走,你别推我。”
……
房间里只剩下了裴臻和商宴弛。
裴臻走了进去,没有去看床上的商宴弛,而是环视了一圈房间。
很普通的民宿房间,但很干净。
他走到落地窗旁,推开窗,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了进来。
外面是金色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。
他忽然就想起了乔昭昭。
不久前,她应该也是这样看着大海,手里还会晃着一杯红酒,脸上是全然的放松和惬意。
那一定很悠闲,很自在。
也一定很美。
“第二次。”
床上传来商宴弛的声音,很轻,带着浓重的疲倦。
裴臻回过头,不解地询问:“什么第二次?”
“我从未得到她,但已经失去她两次。”
商宴弛的声音很低沉、温柔。
只差一点。
就差那么一点,他就抓住她了。
裴臻沉默片刻,走到床边,安慰着:“已经找到这里了,就不会有第三次。阿宴,她跑不了多远的。”
商宴弛没有睁眼,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。
“嗯。”
他微微蜷缩着身子,俊脸更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。
“所以,我要好好睡一觉。”
他的声音里虽然疲惫,但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和从容又回来了。
“那你睡吧。”裴臻说,“好好休息,才有精力抓兔子。”
他转身准备离开,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商宴弛旁边的枕头。
那枕头的一角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他走过去,伸手将那个东西捏了出来。
是一只耳坠。
小小的,一颗圆润的粉色珍珠。
裴臻将珍珠耳坠握在掌心。
他记得乔惜惜没有打耳洞,所以,这只耳坠是乔昭昭的。
他看向商宴弛身边的那个位置,昨晚,乔昭昭就睡在那里。
姐妹二人在这张不大的床上相拥而眠。
裴臻想象着,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……
天光大亮。
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了国道旁的加油站。
乔惜惜被饿醒了,揉着眼睛,看着窗外,嘴巴一瘪:“二姐,我肚子饿了。”
阿暮回头看了她一眼,耳朵尖又红了。
“乔姐,我先去买点吃的。”
说完,他就推开车门,跑进了旁边的便利店。
很快,他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:“只有面包和香肠,你们先垫垫肚子。”
他把袋子递给乔惜惜。
乔惜惜眼睛瞬间就亮了,接过来就撕开一根烤肠的包装,大口吃了起来。
乔昭昭看着她那副样子,有些无奈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她又看向驾驶座上的阿暮,笑道:“这次谢谢你了,阿暮。”
乔惜惜嘴里塞满了东西,含糊不清地问:“为什么叫阿暮呀?”
阿暮发动了车子,一边看着路面车况,一边回答:“我妈说,我是天快黑的时候出生的,就叫阿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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