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至垂着头,那双赤红的眼依旧写满了不甘。
可他喉结滚动,终究没能发出一个音节。
商宴弛没再多说,转身带上门。
他指尖还残留着因愤怒而起的微颤,那句“在梦里,她是我老婆”的话语扎得他心头刺痛。
他深呼吸几下,强行压下那股翻涌的戾气,才迈步下了楼。
楼下客厅里,父亲、兄长相对而坐,却少了两个人。
商宴弛目光第一时间在客厅里搜寻,却没看到那个能让他心安的身影。
他眉头瞬间拧紧,声音里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与不安:“父亲,大哥,人呢?”
主位上的商渊眼皮都没抬,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,全当没听到。
倒是商继宸开了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:“你大嫂带她上楼去了,说是女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说。”
商宴弛听了,下意识就迈开步子想往楼上走。
“哎——”商继宸一把拉住他,“你干什么去?你大嫂带着人你还不放心?怕她把你的宝贝疙瘩给藏起来不成?”
商渊冷冷地瞥了小儿子一眼,终于放下茶杯,训斥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,瞧你这小情小爱的腻歪劲,一点风吹草动就乱了方寸。”
商继宸连忙替弟弟说话:“爸,您这说的,阿宴他这是铁骨柔情。”
“我看是扶不起的阿斗。”
商渊对大儿子这个解释嗤之以鼻。
商继宸见状,赶紧把商宴弛拽到自己身边坐下,强行换了个话题:“对了,我刚给商至那小子的助理,对,就那个叫何涌的,我给他打了个电话,问他商至最近都在干什么混账事,那小子嘴比蚌壳还紧,一个字都不肯说。”
他说到这个,就气得不行:“他们俩现在是蛇鼠一窝,合起伙来蒙我呢。阿宴,你脑子活,给我想个办法治治他。”
商宴弛的视线从楼梯口收回,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与自制。
“可以把他下放到公司实习。”
他给兄长出主意。
商继宸一听就摇了头:“算了吧。上次我让他去分公司,两个月不到,差点给我干倒闭了。他那不是去实习,那是去散财的。”
商宴弛也想起了这个事,还是自己给他收的尾呢。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,在想别的办法。
客厅里安静了几秒。
忽然,他抬起眼看向商继宸,缓缓道:“我公司最近有个慈善项目,要去黔江的山区做扶贫。那里条件很差,没网没信号,吃住都在村里,如果大哥舍得,让他跟着去历练历练?”
他是想存了私心的,想商至远离海市,免得他去打乔惜惜的主意。
为了这份私心,他顿了一会,补充道:“让他吃点苦,磨磨性子,省得整天惹是生非。”
商继宸听完,沉默了片刻,最终叹了口气:“也好。”
他一拍大腿,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心与无奈:“就该让他去那种地方好好吃一吃苦!不磨掉他一身二世祖的臭毛病,这辈子就算毁了!”
商宴弛见他这么说,微微眯起的眼眸透着几分计谋得逞的冷冽与凉薄。
楼上主卧。
林舒雅拉着乔惜惜的手,来到一扇隐形门前:“来,大嫂带你看看我的小宝库。”
她说着,轻轻推开了门,入眼是整整一面墙的玻璃柜,里面陈列的包包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,从经典款到限量款,几乎囊括了所有一线大牌。
乔惜惜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她那点在酒店端盘子的微薄薪水,不吃不喝攒十年可能都买不起这里最便宜的一个。
“这些都是我以前买的,很多都没用过。”林舒雅说着,随手取下一个粉色的迷你迪奥包塞进乔惜惜怀里,“你这个年纪,用这个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