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挺有种的!”
商宴弛盯着商至,冷笑一声,随后,视线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扫了一圈,又落回满脸是血的商至身上。
他没再说什么,抬脚走了进来。
商至还狼狈趴在地上,仰头看他进来,抬手擦去嘴角的血,冷冷讥笑: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商宴弛径直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薄唇吐出两个字:“起来。”
商至咬着牙,双手撑着地面,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。
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乔昭昭,又愤恨地瞪了裴臻一眼,刚想说点什么,便被商宴弛捏住了后颈,拽了出去。
因为商宴弛力道蛮横,他又一身伤痛,几乎是像条狗被他拖出去。
裴臻看到这里,摸了摸下巴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“裴总,请等下——”
乔昭昭忙掀开被子,追到门口,叫住了他。
裴臻闻声回头,见她伸出手,掌心是他刚给她戴上的黄金戒指。
乔昭昭很清楚他刚刚的行为都是权宜之计,但对于他的帮助,还是很感激的,就郑重鞠躬道谢,满眼诚恳地说:“谢谢你,这个……还给你。”
裴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戒指,又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,语气冷淡:“别人碰过的东西,我不会再要。本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,你如果不要,那就扔了。”
乔昭昭:“……”
她估摸一下这枚黄金戒指起码七八克,以现在的黄金价格,少说也是七八千,不过,对他来说,确实是不值钱的东西。
但意义不同。
她见他一直戴在手上的。
结果自己碰了下,他就不要了?
洁癖吗?
还是嫌她脏?
氛围尴尬而凝滞。
裴臻倒还轻松,目光打量着她:“你怎么回事?又被商至打了?”
“不是。”乔昭昭摇头否认,然后收回手,攥紧了掌心的戒指,小声解释,“我在商总的别墅,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。”
裴臻听得皱眉,目光带了些审视:“这么不小心?”
乔昭昭很心虚,总觉得被他看穿了,勉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:“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。”
裴臻挑眉:“哪里受伤了?”
乔昭昭摸摸额头:“就这,小伤。”
裴臻看着她额头上那块纱布,笑得有些讽刺:“那你这运气可算不得不好。从楼梯上摔下来,就这点小伤,我觉得你运气挺好的。”
乔昭昭心里一虚,勉强笑了笑,对他说:“那呈您吉了。以后我运气一定不错。”
裴臻:“……”
他没再说什么,转身迈开了步子。
乔昭昭目送裴臻的背影离去,等他消失在眼帘,才收回目光,看着掌心的戒指。
这戒指……其实还挺好看的。
医院楼下,裴臻走出来时,正好看到商宴弛面无表情地将商至塞进一辆车的后座。
“我不走!”商至用手扒住车门,梗着脖子吼道,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商宴弛的动作停住,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冰冷地盯着商至。
商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却破罐子破摔地喊了出来:“我不跟你抢乔惜惜了,还不行吗?我追乔昭昭,你凭什么管?她又不是你的人!”
空气死寂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