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宴弛:“……”
他看着她那副快急哭的样子,心头的火终究是没能烧得更旺。
他挥手让医生和一众佣人退下,然后半蹲下来,亲自拿起棉签和消毒药水。
他捉过她那只受伤的手,动作和刚才的语气截然相反,轻得不能再轻。
冰凉的药水沾上伤口,乔惜惜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“疼?”
商宴弛头也不抬地问,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低沉与温柔。
乔惜惜看着他专注而英俊的侧脸,摇了摇头,小声说:“不疼。”
只是她心里有点酸酸的。
他明明在外面遇到了麻烦,回来还要为她这点小伤操心。
商宴弛听着她的话,动作更加轻柔,但眉头依然紧锁。
就在这时,一团雪白的身影迈着猫步从角落里挪了过来。
甜妹垂着毛茸茸的脑袋,嘴里居然叼着一朵刚从花瓶里“偷”来的小雏菊,娇嫩的花瓣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。
它走到乔惜惜脚边,放下“贡品”,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,喉咙里发出一阵“咕噜”声。
同时,还偷偷掀起眼皮,湛蓝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下旁边商宴弛的脸色,发现他依然面沉如水,吓得赶紧又把脑袋埋了下去。
商宴弛瞥了它一眼,冷哼: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。禁足三天,罐头减半,没得商量。”
甜妹像是听懂了,委屈地“喵喵”了两声,把脑袋埋得更低了。
乔惜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。
她连忙从身后摸出下午的“杰作”,献宝一样举到他面前,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:“你别生气了,你看,我给你编的手绳!”
商宴弛的目光从那只戏精猫身上移开,落到她白皙的手掌上。
掌心躺着两条手绳。
一条是嫩绿的绳子,细密地编着,中间错落点缀着几朵小白花,花心是嫩黄的,活脱脱就是几朵小雏菊绽放在上面,看起来精致又清新。
另一条是中国红,编的是最简单的金刚结,绳结被她拉得紧紧的,有些地方还歪歪扭扭,上面串着几枚小小的金色转运珠,样式简单,却带着一股热烈又讨喜的劲儿。
商宴弛的视线在那条简约的红绳上停顿了一秒,然后毫不犹豫地指向它:“这个。”
乔惜惜却把那条红绳往后一缩,反而举起小雏菊那条手绳:“这个才好看!多可爱,配你正好!”
商宴弛的眼角抽了抽,沉声拒绝:“我不想可爱。”
乔惜惜的嘴巴立刻撅了起来,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:“那你这个小雏菊……不要是么?”
那语气里的委屈,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。
商宴弛盯着她看了两秒,最终还是在这片可怜兮兮的目光里败下阵来。
“要。”他叹了口气,然后补充道,“都要。”
乔惜惜脸上的阴霾立时一扫而空。
等伤口处理好了,她就迫不及待地抓过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