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逢川几乎是秒回,还附带了一个贱兮兮的笑脸表情:哟,这都被你看出来了?我真觉得乔昭昭挺好的,有性格,够辣,够劲,我喜欢!
这玩世不恭的语气,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贺逢川那副吊儿郎当的得意样儿。
商宴弛扯了扯嘴角,确定他只是玩玩而已。
而裴臻这边?
对话框的顶端先是显示了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,可过了一会儿,却没了下文。
商宴弛看得眉头紧皱,以他对裴臻的了解,他有点像是动真格的了。
他并不支持,语气严肃地回复:我也觉得惜惜她二姐不错,可你们家的情况,她不适合。
裴家就是一个表面镀金的泥潭,内里全是算计。
他父亲甚至还有几个私生子,一直对家产虎视眈眈。
裴母就他一个儿子,老早就催他商业联姻,强强联合,怎么可能点头让一个没家世背景的小网红进门?
真要是他态度强硬地娶了她,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。
只怕她会被那群人啃得骨头都不剩。
而商家的人员构成相对简单,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虽然侄子一直给他添乱,但可以忽略不计。
总之,乔惜惜嫁进来,他商宴弛一个人就能护得周全。
裴臻过了好久,给商宴弛回了一句:她也不是金丝雀。
她那么好,那么强,跟乔惜惜不一样。
商宴弛轻轻嗤笑一声,回复:那就可惜她不是金丝雀了。
这句话很残忍,却是现实。
如果乔昭昭只是个贪图富贵的金丝雀,那裴臻大可以随他喜欢养在外面,不给名分,只给钱。
那样反而简单。
可惜她不是。
她有自己的骄傲和野心,绝不会甘心做任何人的附庸。
而裴家那个环境,他给不了她堂堂正正的“裴太太”的身份。
裴臻长久沉默。
商宴弛叹了口气,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:阿臻,作为兄弟,我劝你及时止损,不要作茧自缚。
裴臻对此,没再回复。
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沉郁的脸,而他的注意力早已被身旁的动静拉扯过去。
“咳咳!”贺逢川清了清嗓子,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扑克牌,“昭昭,看好了啊,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!”
他对着一脸魂不守舍的乔昭昭开始了个人表演秀。
他将牌在手里洗得哗哗作响,手法看着专业,实则有好几张牌差点飞出去。
乔昭昭靠在椅背上,满脑子还在想妹妹,刚刚商宴弛录的那个视频,怎么感觉环境怪怪的?还有那个床,感觉很小、很挤?
贺逢川将牌在光滑的桌面上摊开,另一只手化作兰花指,神神叨叨地在空中画着圈,嘴里还振振有词:“天灵灵,地灵灵,乌拉乌拉,巴拉巴拉……变!”
裴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觉得他很幼稚。
乔昭昭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。
但贺逢川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动力,动作更来劲了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将所有牌收拢,然后故作潇洒地一甩手:“各位,瞧好吧!”
一张红心q从他袖口里飞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