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见状,连忙将茶盏递给她,拿过自己的纸笔。
“妹妹快喝吧,热乎着呢!”
坐堂大夫听他喊“妹妹”,吓得一激灵上前。
“胡说什么呢?这是郡主!”
斥责了儿子,他又急忙朝着绵绵拱手。
“郡主请恕罪,这是草民的儿子,他生性顽劣,不知分寸,请郡主恕罪啊!”
小童脸色煞白,七八岁的年纪,被家里保护得很好,还不知道什么阶级之分。
见父亲告罪,连忙也跟着拱手告罪。
“请,请郡主恕罪!”
话毕,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。
他吓坏了。
绵绵摆了摆手,仰着头笑道:“没事的,哥哥很聪明,我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种药材的心得呢!”
听见绵绵喊自己哥哥,小童顿时破涕为笑。
“妹妹!”
坐堂大夫拽了拽儿子,简直一个头两个大!
郡主平易近人,可不是每一个勋贵都是这样的。
从前总觉得孩子还小,他们在城西也遇不上几个贵人。
但现在,他觉得以后还是得多教教儿子这些规矩,免得日后得罪的人,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!
绵绵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。
这个坐堂大夫是知分寸的人。
她想了想,不免有些担忧。
苏兴怀如果真的藏在隔壁诗坊,这一片的百姓,可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。
这种朝堂纷争她想不明白,看来她得亲自去见一见太子哥哥了!
离开城西,已经到了傍晚时分。
绵绵告别师父后,便回了武安侯府。
这时,苏明媚也早已回到侯府了。
用晚膳时,难得一家人都坐到膳厅。
只是这一桌子人,全是各怀心思。
末了,宋景阳冷不丁地问道:“夫人今日出府了?”
苏明媚抬眸,不甚在意道:“怎么,现在我连出府都不配了?”
“倒也不是,但听说夫人往城西去了,那头也没什么胭脂铺子,你去那里做什么?”
宋景阳显然是怀疑她去那里的动机,苏明媚却没有一点惊慌。
这倒是让绵绵有些好奇了。
只见苏明媚不慌不忙地放下碗筷,拈着帕子轻点嘴角。
“那日买胭脂,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诗坊,请了人去唱曲作诗,我这个侯府夫人也没什么实权,银子也没有,也只能去那些地方消遣一二了,怎么,这你也有意见?”
她明摆着破罐子破摔,把宋景阳的话都给怼了回去。
饭桌上,气氛瞬间变得奇怪。
绵绵倒是不受影响,继续吃她的饭。
荀嬷嬷张罗的膳食就是好吃,都是当季最适合的。
偶尔还加了改善脾胃的药膳,最适合她了!
尴尬的气氛之中,宋青沅适时开口。
“娘,爹也是关心则乱,最近京城不太平,最近相爷给女儿安排了侍卫,不如下次出门,女儿让侍卫陪娘,好保护娘的安全,如何?”
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苏明媚,这下反而有些意外地挑眉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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