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柔好听的嗓音,说着极有杀伤力的话。
把唐婶听愣了。
通知完,黎软不屑再给她一个眼神,转身往楼上走。
唐婶追出来。
“少奶奶,我可是秦家的老佣人,我在秦家做工的时间,比你的年纪还长,而且,我来栖缘居照顾你们,是太太请我来的。”
“喊你一声少奶奶,你就真把自己当头蒜了?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啊?”
黎软站在旋转楼梯之上,漠然转身,眼神俯视。
唐婶怯了一下,莫名感觉她身上有种跟少爷相似的气场。
“原来我在秦家,连开除一个保姆的资格都没有啊。”
黎软的语气有点自嘲。
唐婶抬起下巴,得意的哼了一声,“我是太太的人,连少爷都一直对我很尊重,少奶奶,你要安分一点,秦家才能有你一口饭吃。”
黎软没跟她争辩,半举手机给她看。
手机上赫然是跟秦不舟的通话界面。
黎软打开免提,当着她的面跟秦不舟说:“听见没,当你老婆还不如当秦家的佣人。”
“秦不舟,我今天就是想开除她,你的意见呢?”
唐婶脸色变了变。
“少爷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听筒那头,男人沉稳冷冽的声线打断,“唐婶,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栖缘居。”
唐婶脸上臊得慌,“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
黎软已经挂断了电话,不屑再跟她多说,继续往楼上走。
说到底只是一个保姆,黎软有信心秦不舟会站在自己这边。
但若是换成牧怜云,秦不舟的选择就不一定了。
唐婶的行李足足收拾了四个大行李箱,装了一下午。
行李箱堆在客厅空地上,唐婶不甘心,怎么都不肯走,非要等秦不舟回来。
傍晚七点,红霞染了半边天。
电子门锁传来声响。
秦不舟回来了。
唐婶的瞌睡立刻醒了,跑到玄关处就开始哔哔。
“少爷,我可以为我白天的那些话向少奶奶道歉,我年轻时就在秦家做工,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秦家,求求你,别开除我。”
秦不舟只是睨了她一眼,看不出情绪,换好鞋往沙发的方向走,摸出兜里的烟盒。
唐婶很有眼力见,立刻拿来打火机为他点烟,继续说:
“我兢兢业业了一辈子,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很守本分的,今天实在是被少奶奶气着了,才会口不择的,少爷就原谅我这次吧。”
秦不舟淡定地吞云吐雾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唐婶告状:“我今早去喊少奶奶起床,我是担心她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,我是关心她啊,但她不知道怎么了,跟吃了炮仗似的,冲我一顿怼,拿我当撒气桶,我实在委屈……”
院子传来引擎声时,卧室的黎软听见了。
黎软下楼的时候,正好听见了唐婶这一番颠倒黑白的控诉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。
白天明明在电话里亲耳听到唐婶骂她,回来还愿意耐心听唐婶解释。
看来对她的信任,还不如一个保姆。
得,唐婶走不成了。
是她太高估自己。
这个憋屈的二少奶奶,连发落一个佣人都要看秦不舟的心情,真是笑话。
旋转楼梯上的人影消失,唐婶正好控诉完。
“……少爷,我知道我有错,但毕竟是少奶奶怼我在先,我既然愿意跟少奶奶道歉,就别赶我走了,行吗?”
秦不舟嗤笑了声:“我的老婆我最了解,她所有的坏脾气都发泄给了我,对别人,她温良礼貌,包容理性,她不会平白无故拿你撒气。”
他捻灭烟头,语气凌厉起来:“你再撒谎,我就让保镖把你扔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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