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栋清幽雅致的住处,很适合牧怜云那种病秧子养病。
鹅卵石小路绕着蜿蜒的半亩鱼池,池边的假山是选用的百年老料。不远处种有三色花田,春有海棠、夏植兰草、秋养金桂,全是极其稀有名贵的品种。
连不远处秋千架的木料,都能感觉出不便宜。
光是别墅前院,每一处细节设计都是不菲的造价,清雅的居室设计,处处透露着贵气奢华。
当真是金屋藏娇啊。
黎软看得胸腔有点闷,忍耐着走到别墅门前,按了按门铃。
不过两分钟,电子锁滋啦一声。
门从里面打开。
来开门的是牧怜云,一头黑色长发披在左肩,一件男士款的白色丝质衬衣堪堪遮住大腿,领口两颗扣子敞开,露出纤白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口。
黎软看得眉头皱起。
牧怜云笑:“软姐姐来得真快。”
黎软沉声反问:“这栋房子一直是你住着?”
“是的,有什么问题吗?”牧怜云嘴角的笑漾开。
黎软打量她那一身纯欲钩人的装扮,平静的眸色下暗藏汹涌。
“紫宸别院,是秦不舟名下的房产?”
牧怜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“我一个落魄的芭蕾舞者,如今的无业游民,软姐姐觉得我买不买得起这么贵的别墅?”
她买不起,自然是秦不舟买的。
她好似在嘲讽黎软的明知故问。
“辛苦软姐姐跑一趟。”她主动接过黎软手里的袋子,“要不要进来坐会,喝杯茶?二哥在楼上休息,还没醒呢。”
末尾那句话,太引人遐想。
身上的男士衬衣,发梢微湿的水迹,以及要黎软特意带来的干净衣裤,都似牧怜云的无声挑衅。
赤裸裸地告诉黎软。
她来之前,牧怜云跟秦不舟很可能发生了什么。
“我以为你们至少是知道廉耻的。”
黎软冷笑,心口堵得窒息,“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顾忌着名义上的关系,那层窗户纸三年都未曾捅破。
还有不到两个月,她迟早会跟秦不舟离婚。
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睡在一起,偏偏要在最后的时间里,给她最大的难堪?
牧怜云像是此刻才察觉到衬衣没扣好,将领口两颗扣子系上。
“软姐姐说话好奇怪,我怎么听不懂。”
她笑得人畜无害,“软姐姐是不是误会了,怎么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。”
她转身快步走到茶几前,给黎软倒了杯水,“消消气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。”
黎软快被她这副永远茶茶语的模样恶心得想吐。
内心有个邪恶的小人,撺掇她接过这杯水,泼到死绿茶脸上。
但她刚伸出手,没等碰到杯子,牧怜云突然“哎呀!”一声。
整个人跟没站稳似的,柔柔弱弱往地上跌。
“啪嚓——!!”
一声尖锐巨响。
杯子里的水撒了牧怜云一身。
玻璃碎裂飞溅,碰巧割伤了牧怜云的小腿,血珠醒目。
“黎软!你在干什么!”
一声男人的怒喝,黎软抬头朝楼梯间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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