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:“……”
洗手间的水龙头开着,水声哗啦啦的。
黎软回想着刚才在包房里的事,认真洗手。
一道高跟鞋脚步声走到她身侧。
她抬眸,从镜子里看到是牧怜云,正侧倚在一旁的柱子前。
她不想理,摸出包里的粉饼补妆。
身后,女人带着讽刺的娇柔嗓音开口:“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,抢走了我的高光,把一晚上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全集中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他们的凝视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吗?”黎软讽刺回去,“你连死都不怕,怎么还会在意这么虚无的东西?”
“是啊。”牧怜云语气怅然,“我不怕死,所以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,就算死也要拿到。”
神经病。
人都死了,得到还有什么意义?
让活着的人给她烧到阴间去享用?
黎软由衷地劝:“找个时间去精神病院看看吧妹妹。”
她转身往洗手间外走。
路过牧怜云身边时,牧怜云道:“还记得我们上次落水的事吗?”
黎软停住脚,半回头看她。
她笑得灿烂极了:“其实我骗了你,所有人眼中的小美人鱼,怎么可能因为一点旧疾就怕水,我是自己游到深水区的,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病弱,我还要谢谢你,因为这件事,二哥把财团2%的股份送给我做补偿。”
黎软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掐紧,“搞那么一出,你就是想要股份?”
牧怜云摇头,单纯无害地眨巴睫毛:“股份只是我辛苦演戏的报酬,我就是想看姐姐拼命解释,却始终不被所有人信任的样子,想看姐姐被身边人的成见一点点逼疯。”
她笑了几声,先行离开洗手间,回去包房。
黎软站在原地,胸腔怒火凝聚,蹭蹭往头顶烧。
落水的事,如果不是她想活着的欲望太强烈,说不定真的被淹死,牧怜云却是想拿这件事肆意玩弄她的情绪。
以为牧怜云真的病弱,她才忍着。
却没想到什么病弱怕水都是假的。
神经病倒是挺像那么回事,但也不是牧怜云屡次陷害她的借口。
她一忍再忍,忍无可忍。
包房里,气氛恢复融洽热闹。
黎软推门进去,目标明确,拾起桌上的整瓶红酒。
当着所有人的面,她慢悠悠地淋到牧怜云头上。
牧怜云柔弱地抱紧双臂,像是不敢反抗,红着眼睛瑟瑟发抖。
“黎软!你他妈发什么疯!”
那瓶酒淋到一半,霍竞才反应过来,咒骂着,一把夺走黎软的酒,狠狠摔到墙角。
音乐骤停。
酒瓶摔碎的响动尖锐骇人,墙壁上暗红色酒渍像血一样诡异。
霍竞将外套脱下,给牧怜云搭上,又拿来纸巾替她擦脸上的酒渍,快心疼死了。
牧怜云哭诉着:“软姐姐,我哪里得罪你了,你要这样对我?”
黎软直接了当道:“我这人不喜欢玩阴的,有气当场就撒,以后你再搞栽赃陷害,我会让你当场下不来台。”
牧怜云越发委屈了,哭得声音都在抖:“我栽赃陷害你什么了……”
周围,牧怜云的闺蜜们正在安慰她的情绪,其他人都怒瞪黎软,是憎恶的眼神。
“他妈的,哪次不是你害怜云,还敢在这里倒打一耙。”霍竞怒极了,“舟二!我对她忍无可忍,你到底管不管!”
秦不舟俊脸严肃,低斥黎软:“真是胡闹,给怜云道歉。”
黎软早就不指望他会站在自己这边一次。
被所有锐利目光注视着,她不卑不亢,一字一句道:“可以,但是秦不舟,我要你当着他们的面,说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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