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静很有可能就是害母亲的凶手。
跟这件事比起来,秦不舟和牧怜云之间的那点破事,都显得没那么要紧了。
黎软思考了半晌,提出一个折中的方式。
“我们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,继续这段婚姻,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“好。”秦不舟拉着她的胳膊不撒手,“不管老婆有什么要求,我都会满足。”
“话别说太满。”她语调微嘲。
缓了缓,她字字清晰道:“我的条件是,你跟徐静断绝母子关系。”
秦不舟俊朗的脸庞一僵,缓缓松开了拉她胳膊的手。
沉思了几秒,他问:“她今晚骂你什么了,你跟我说,我去替你理论。”
黎软不搭话,眼神坚决。
那个表情,是非要他断绝关系不可的意思。
他莫名其妙:“断绝关系这四个字,你说出口都不觉得荒谬么?”
黎软知道他不可能答应。
她在他心中连那个白月光养妹都比不过,又怎么可能胜过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。
她不指望他的答案,帮他做出选择,语气平淡:“选徐静,毕竟妈妈只有一个,老婆没了还能再娶。”
秦不舟窝火,凝视她:“你简直胡搅蛮缠,不可理喻。”
黎软沉默地拿回自己的行李箱,转身就走,头也不回。
秦不舟没追,有点被她提的条件气到。
夜色中,黎软推着行李箱,独自步行离开这片别墅区,去外头公路边打车。
她纤瘦的背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窄窄,气息清冷又倔强。
秦不舟手肘杵在阳台栏杆上,默默注视着,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,黎软都没有回头,更没有不舍。
胸口像被生锈的铁环紧紧箍住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一丝钝痛。
秦不舟在阳台上站了很久,也思考了很久。
一直以来,黎软都对徐静很尊重,每次回老宅都乖得像鹌鹑,自从上次在饭桌上当众怼了老太太,最近越来越反常。
以往虽然经常闹一些小脾气,但不会像今晚这样,提出让他断绝母子关系这么蛮不讲理的要求。
他若有所思,摸出手机,拨通程刚的电话:“去查查我妈最近在忙什么。”
……
黎软将行李搬进了租的平层里,没时间收拾整理,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回了清河医院。
医院为住进icu的病患家属专门提供了陪护房,就设立在icu隔壁。
早上,黎软被航空部领导发来的消息吵醒。
什么时候回来执勤?
机场那边,黎软已经请了四五天的假。
但母亲还没出icu,她不太放心,默默打字。
我还想再请几天年假,等我妈病情稳定下来,转正常病房就回去工作,可以吗?
以往黎软在航空部每个月都是工作到执勤上限,休息次数最少,积攒的年假天数不少。
领导虽然有点不高兴,还是同意了她的申请。
没一会,有小护士来敲门。
“黎小姐,您母亲的手术费、住院费记得去楼下缴纳一下。”
“马上去,谢谢。”
黎软简单洗漱了下,捏着工资卡去了一楼缴费台。
“二十万?!”
看清缴费单上的总金额,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角,倒吸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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