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软还没说话,就听见戚砚那头传来旁边人的喧哗起哄。
“完了完了,舟爷怕不是被丘比特箭射中后,直接酒精过敏了吧?”
“舟爷不会私底下对黎软也这样吧?天呐,舟爷竟然是这样的舟爷,一整个老婆黏黏精。”
黎软听见霍竞说了句:“都别胡说,舟二喝醉了,他心里最爱谁,你们还不清楚?再瞎闹,仔细舟二醒了扒你们的皮。”
秦不舟心里自然是最爱牧怜云的。
黎软感觉霍竞那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,可笑他不会还以为她会为秦不舟和牧怜云的事吃醋难过吧。
“老婆……”
电话那头,男人的声线被酒精蒙上一层醉意,磁性得蛊人。
黎软面无表情:“又玩大冒险输了?”
戚砚接过电话,“没玩,舟二今晚真的喝醉了,他已经很久没这样醉过,哥们几个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,夜御九楼,你要不要过来?”
秦不舟的这几个哥们,除了温润儒雅的裴叙白,其他人黎软一个都不喜欢。
她最讨厌霍竞,戚砚虽然不怎么针对她,比较冷漠理性,但戚家嫡孙的尊贵身份,让他说话的语气里,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。
明明是询问,却带着命令的腔调。
黎软还未回答,电话那头持续传来秦不舟醉酒的声线。
“头疼,老婆……”
戚砚哂笑了声:“你都听见了,我们确实拿他没办法。”
黎软冷冰冰道:“头疼就让他去医生,喊老婆治不了病。要是单纯发春了就送到紫宸别院,我要睡觉,别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话,黎软直接挂断电话,不给戚砚回答什么的机会,把他的号码一并拉黑。
以往秦不舟喝了酒都是让她去接,她把人带回栖缘居,亲自煮解酒汤,通宵照顾他。
“这样的累活,你倒是心疼好妹妹,从来不让她干。”
心尖尖上的白月光,自然是拿来疼爱、呵护的,秦不舟哪里舍得让牧怜云苦着累着,只会拿她黎软当冤大头。
她心头一片冷然,重新躺下睡觉。
为了让流产手术真实一点,裴叙白给她开了三天的住院。
单人病房,比icu陪护房的床板睡着稍微舒服一点。
躺回被窝没几分钟,黎软很快再次熟睡。
迷迷糊糊间,她被走廊上的喧闹声吵醒,思绪还不清醒,隐约听见外头有戚砚的声音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谁知下一秒,她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顶灯打开,戚砚扶着俊脸醺红、重心不稳的秦不舟进来。
在她懵圈的目光中,戚砚把人扔到陪护小床上,转身就要走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黎软出声叫住他,“不是让你把人送去紫宸别院,你怎么送到我这儿来了?”
戚砚一本正经:“你是他老婆,自然是你在哪儿,他就在哪儿,哪有把人送到妹妹家的道理,太不合规矩了。”
黎软听笑了:“他跟牧怜云什么时候有过规矩。”
现在她面前上演养兄妹避嫌,以前牧怜云哪次发病,秦不舟不是在床头守一整夜?
黎软没给好脸色:“把他带走,不然我就把他扔出去。”
戚砚像是完全没在听她说什么,自顾自道:“人我已经安全交给你了,你看着办吧,我先回了。”
“站住!”
回应她的是关门声。
“……”
睡眠被打断两次,黎软此刻睡意全无,只剩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