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野菜在前世都是普通人花钱也买不到的,她吃过几次都是陪着老总们去农家乐才能吃到。
郑兰香昨夜也一夜无眠,她听到闺女的肚子“咕咕”叫,她也饿的心慌。
家里断粮了,那天邻家给的一点米已经不够熬粥了。
这两日,如果不是老姐姐们过来帮忙,她一个人真是连闺女都招呼不过来,更别说还要拾掇这个院子。
原本老姐姐们说要给她匀点粮食,可现在是青黄不接的季节,每家每户的粮食也不多,她也不-->>好意思要别人的粮食。
可这一天两顿稀粥,她都饿的打晃,更别说孩子和生病的闺女。
郑兰香今天下了决心,说什么也得要回自己的口粮。
儿子贵财家连她一共分了六亩地,儿子在煤窑下坑,没时间种。儿媳一到种地时节就浑身不舒服,每年的地都是她和闺女帮忙种的。
收秋也是她们和邻居帮忙收回来的,闺女回来住两天能吃多少?何况她还有一亩半地的收成呢,怎么就不能在娘家吃啦?
今年媳妇悄悄把地租给村里别家去种,觉得用不着她们了,就把她扫地出门,哪有这么容易。
郑兰香去村里找了村长和康家有声望的五老太爷,决定和儿子儿媳说个一二三。
一群人来到康贵财家,贵财下坑不在,众人也知道这个家是儿媳当家,贵财就是在说话也不算。
听了郑兰香的要求,康家最年长的五老太爷开口了:“咳,贵财他媳妇呀,你婆婆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吧,既然你让婆婆回老院子住,就该把她那份口粮分给她,要么折成钱给她也行。”
张二妮一听要折钱,顿时像摘了她的心肝似的,义正严词提出自己的要求:“给粮没钱,可是先说好了,既然他奶和闺女亲,说啥也要把我家的粮食拿上养外人,以后干脆和我们断绝关系,生老病死让她闺女管去,有啥事也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“贵财他媳妇,你说的这是啥话?现在只说你婆婆口粮的事,和小宁没啥牵扯,各尽各的孝,谁的责任也推不了。再说你还是小宁的嫂子,你家的地哪年不是她和你婆婆种的,她是你口中的外人?有你这样当姑姐的吗,为了钱粮六亲不认?”村长看不下去了,开口训斥张二妮。
张二妮一看村长都开口了,不敢再说话,眼睁睁看着众人把她家几袋粮食拉走,心疼的面颊抽搐。
众人赶着驴车,帮郑兰香把粮食拉回来搬进厨房,看到房屋岌岌可危,大伙都心中不忍。
她娘俩平时在村里从来是谁家有事一叫就到,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帮忙,现在落到这份田地,众人都唏嘘不已,都说需要帮忙收拾房子尽管说。房子是需要收拾,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,哪能让大家抽现在帮她家收拾房子呢?
郑兰香和康宁连声道谢把众人送出门,康宁心下暗喜,终于可以吃上饱饭了。
她的野菜已经焯好剁碎,就是缺少调料。娘不在,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买,记忆当中是有货郎主动到门上卖货,她也没看到货郎呀,只能等着娘回来。
郑兰香吩咐她走到旧村的村口,把卖油打醋的喊了回来。
康宁很好奇地走到路口,一会就听见“咣咣”的锣声,然后一声悠扬的“打醋打酱油来,胡麻油,菜籽油,香喷喷的芝麻油”
货郎看见康宁站在路口,停下三轮车问“你不是兰香家闺女吗,站在这儿干啥?”
康宁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光听货郎叫卖了,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了,赶忙回话:“哦,大叔,我娘让我打些醋,我没拿醋壶,您跟我回家打吧。可能还要一些酱油和油。”
“那就走吧,你家我认识,稍后就到。”货郎挥挥手示意她先回家,他接着就到。
康宁知道他会错意了,就指着老院的方向和货郎说:“我家现在在那里,你跟我来。”说着朝一条杂草丛生的的地方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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