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妄年嘴角的笑容一僵,眯起了眼睛,“你翻我东西。”
“他自己从衣服里掉出来的。”
温南意上前两步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:“司妄年,你告诉我,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司妄年静静注视着她,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。
俊美的脸上缓缓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瞒着你的事,多了去了,你想听见哪件?”
温南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没有落下:“我只问你一件事,那三年,你对我,到底有没有过半分真心?“
那三年,始终是她心头一道无法愈合的伤。
要是从未尝过被爱的滋味,她或许还能坦然接受司妄年不爱自己的事实。
可偏偏他给过她最炽热的爱意,让她真切地体会过被珍视的感觉。
那份记忆太过刻骨铭心,以至于仅仅一个平安符,就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开始动摇。
她执意要问个明白。
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。
司妄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神情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他瞥了眼来电显示,接通电话。
陆礼严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
“司少,事情查清楚了”
司妄年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,神色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挂断后,再看向温南意时,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。
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平安符,唇边勾起讥诮的弧度:“温南意,你是不是还没睡醒?”
“当年你费尽心机嫁进司家,我如你所愿。怎么,现在司太太的位置已经满足不了你了,还痴心妄想我的真心?”
“至于这个”
他捏着那枚平安符,语气轻蔑:“你看错了,这是明月为我求的,不是你的。”
温南意心头一颤,指着他手里的平安符,“那你怎么解释里面的符纸写了我的名字,你”
“你是说“南南”?”
司妄年冷笑着打断她的话,眼底满是嘲讽之意,“没人告诉你吗,我爸认明月当干女儿的时候,给他取了一个司家的名字,叫司南。”
“南南,是她的小名。”
温南意只觉得耳边“轰”的一声,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。
“南南”竟是沈明月的小名。
温南意怔怔地看着司妄年,那个被她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的称呼,原来从来都不属于她。
原来符纸背面那句惟愿南南,平安顺遂的祝福,是写给沈明月的。
一瞬间,蚀骨锥心的痛楚席卷全身
她终于明白,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温柔,那些她视若珍宝的瞬间,从来都不是给她的。
这些年,她不过是个可笑的替身。
温南意控制不住自己,眼泪决堤般大颗滑落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:
“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把我当作她的替身,是吗?”
司妄年似没耐心般看了眼时间,一句话没说,转身离开了房间
房门“砰”地关上。
温南意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软软地跌坐在地。
她蜷缩着抱住双膝,起初只是压抑地哽咽,单薄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。
可那些被欺骗的痛楚、被辜负的深情,终究冲破了所有克制,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。
原来那三年她视若珍宝的点点滴滴,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原来他给予的所有温柔,从头到尾都在透过她,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。
这世上最残忍的,莫过于那个曾带你领略过天堂美好的人,又一次亲手将你推回地狱。
而她,竟傻傻地在那虚假的温情里,沉溺了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