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刚停稳,温南意下车,还没走上台阶,就看见司震霆负手站在廊下。
他没有开灯,身影几乎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,只有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他仅仅是站在那里,就给人一种深不见底、无法看透的感觉。
“是你伤了明月?”司震霆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沉重的磐石压在人心上。
“是。”
温南意站定,坦然承认,没有半分退缩。
夜风吹起她的发丝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清亮的眼睛。
司震霆盯着她的脸,目光锐利如鹰隼,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进灵魂深处。
这张脸,依稀能看到她父亲的影子,这让他心底那股积压多年的、混杂着猜忌与厌恶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。
“去医院,给明月跪下磕头道歉。”司震霆命令道,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。
温南意脊背挺得笔直,声音清晰而坚定:“我没做错,我不去。”
司震霆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回答。
他吸了一口雪茄,缓缓吐出烟雾,声音冷得像冰:“既然不想道歉,那就去祠堂跪着。什么时候想清楚了,什么时候起来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语气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冷漠:“老太太去宁安寺礼佛了,要过两天才回来,现在,没人会护着你。”
很快,就有佣人上前,将温南意“请”去了肃穆的祠堂。
还没收了她的手机。
祠堂里,檀香的气息古老而沉重。
温南意跪在蒲团上,先是恭敬地给司妄年母亲和司爷爷的牌位上了三炷香,然后便挺直脊背,沉默地跪着。
她在心里告诉自己:再忍忍,再忍一忍
要不了多久,她就能彻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了。
正当她思绪飘远时,祠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说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