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医生让加急做个血生化，要查几个特殊指标。”苏小小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，金属托盘上的采血器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她注意到林一凡的手臂比昨天更加苍白，静脉在皮肤下显出诡异的青紫色。

“你见到陆医生了？”林一凡问道，声音有些嘶哑。

“嗯，他刚去影像科取你的ct报告。”苏小小熟练地绑上止血带，橡胶管在林一凡手臂上勒出深痕，“说来奇怪，我明明看见他往东区走，结果却在西区电梯口遇见他...”
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就在半小时前，她亲眼看见陆辞安的白大褂消失在观片室转角，但追过去时，走廊空无一人，只有灯箱上的ct片泛着不自然的青光。

\"ct结果...有问题吗？\"林一凡盯着正在消毒的针头。

苏小小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：\"陆医生没细说。\"她快速完成采血，三管暗红色的血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粘稠。\"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。\"

她给了林一凡一个安抚的微笑，轻声说道：“别太担心。”便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
病房门合拢的余音里，林一凡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。惨白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，像无数只振翅的飞虫。

......

深沉的夜色如墨般浓郁，医生办公室内，百叶窗半掩着，将那厚重的夜色切割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，斑驳地洒落在地面上。

陆辞安指间的烟头明灭不定，面前的ct片在观片灯上投下一片阴影。听到敲门声，他迅速用病历本盖住了片子。

“林医生今天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。”苏小小走了进来，放下查房记录。

“哦？什么问题？”

\"他问我有没有注意到他‘消失’过。\"

“消失？怎么，他什么时候对魔术感兴趣了，要大变活人吗？”陆辞安笑了笑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。

“他问我，有没有注意到他离开过房间？”苏小小摇了摇手道。

陆辞安微微挑眉，眼中闪过诧异：“莫名其妙，他问你干嘛？这是要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吗？”

苏小小无奈地耸耸肩：“他不像是在开玩笑，说得跟真的似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陆辞安的眉头拧成了个“川”字，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重。

苏小小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，打趣起陆辞安来：“不过，陆医生你，今天可真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
陆辞安微微一愣，坏笑道：“我？我怎么啦，把你......哪里给吓到了？”

“我在护士站，看见你经过，想起有张报告单要你签字，等我跑到走廊里，你居然没影了，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。”苏小小吃笑道。

“你呀你……心思能不能放在工作上？一会儿这个消失，一会儿那个消失，你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吗？”陆辞安脸色一沉，摆出一副严厉批评的架势来。

苏小小吐了吐舌头，赶忙转移话题：“对了，林医生到底得的什么病啊？都这么多天了还没确诊。那ct报告到底有没有问题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