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白咬着牙,双手撑住地面,他缓缓支起颤抖的双腿,额角渗出的冷汗混着尘土滑落。
\"既然你一点根基都没有,\"韩漫天冷冷地睨着他,指尖几乎戳到他的鼻尖,\"那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。\"
话音未落,他猛地甩袖转身,衣袂带起一阵凌厉的风,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。
\"师父!\"慕容白踉跄着,声音沙哑,\"我该从哪儿开始?\"
河岸边,晨雾未散,众弟子一字排开,稳扎马步。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,纹丝不动,宛如河畔的一排青松。
唯独慕容白双腿发颤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不过半柱香时间,他的膝盖就开始不听使唤地打晃。
\"啪!\"
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他膝窝处。慕容白\"哎哟\"一声,直接跪坐在了湿软的河滩上。他抬头正对上韩漫天冷峻的目光——师父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,手中还掂着几颗石子。
\"起来。\"韩漫天声音不大,却让慕容白一个激灵,\"华山派没有跪着练功的规矩。\"
韩漫天声音如寒铁般冷硬:“华山派四大门规,第一,不得欺师灭祖私下山门,第二,要尊师重道,谨守门规勤于练武,不得偷懒。第三,同门师兄弟不得私斗,事无大小都要禀告尊长。第四,不得吃喝嫖赌,谨守武人的戒律。如有违例者,轻者惩罚,重者逐出师门。”
“师父,我只是挂名的。我爹娘早晚会来接我走的,我不用这么严吧?”慕容白嬉皮笑脸地凑近一步道。
韩漫天负手而立,山风卷起他靛青色的袍角:\"练武之人,最忌讳的便是你这般轻浮心性。\"他冷冷扫了慕容白一眼,\"如此心性,难成大器。\"
慕容白撇了撇嘴,正想反驳,却听韩漫天继续道:\"但既入我华山门下,便须严守门规。四大门规之下,尚有细则一十六条。\"
\"这...\"慕容白瞪大眼睛,\"岂不是比当和尚还清苦?\"
站在一旁的二师兄陆白鹤苦笑一声:\"习武本就是苦修之道,师弟还是认命吧。\"
韩漫天袍袖一振,掌风凌厉,慕容白还未反应过来便\"砰\"地跌坐在地上。
\"其余人休息。\"韩漫天冷眼扫过众弟子,指尖一点慕容白和方才插话的陆白鹤,\"你们两个,继续扎马。\"他转身时衣袂翻飞,声音如冰,\"若吃不得苦,现在便可去禀明掌门,另寻高明。\"
慕容白揉着发疼的胳膊,突然\"腾\"地站起身:\"我慕容白还没那么不堪!\"他梗着脖子,眼中燃着倔强的火苗,\"他们能做到的,我一样行!\"说着已拉开架势,双腿稳稳下沉。
陆白鹤摇头苦笑,却也撩起衣摆蹲了下来。晨雾中,两个身影在演武场上纹丝不动,汗水渐渐浸透了衣衫。
不一会儿,慕容白瞥见陆白鹤双腿不住发颤,忍不住压低声音道:\"你这马步怎么抖得跟筛糠似的?新来的?\"
陆白鹤额角沁着汗珠,声音发虚:\"入...入门已有半载。只是资质愚钝...\"他咬了咬牙,\"至今仍在苦练根基。\"
慕容白闻\"啧\"了一声,突然直起身来:\"照你这么练,怕是要练到胡子花白也还练不成...\"话未说完,他已伸手去拍对方肩膀,\"歇会儿吧。\"
\"使不得!\"陆白鹤吓得脸色煞白,慌忙躲开,\"若让师父知晓...\"他声音发颤,\"师弟快蹲好,韩师叔最恨偷懒的...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