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“怀安王。”
沈重对于扑倒在男人怀中的娇人儿目不斜视,上前道:“此事可要交由沈家处置?”
鄷彻瞥了眼对方,只感怀中人动了动,于宽大外袍中抬起眼来。
“王妃,你没事吧?”
沈贵人闻讯安抚好厅内剩余宾客,匆匆赶来,见鄷彻脸色不好,“怀安王稍安勿躁,要不先让府医给王妃看看,有没有哪里伤着了。”
“多谢贵人好意。”
高枝从男人怀中出来,袖子蹭过眼尾,惹得肌肤生出红意,方才被挡住视线的儿郎们又默契地生出怜惜。
“妾身没事,是妾身不好,毁了老爷子的寿辰。”
“怎么是王妃您的错。”
儿郎里有人替高枝鸣不平了,指着泥人邹好说:“分明是她们欺负您。”
“你们分明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邹好看向姜透,“姜透,你方才就在一旁,你说,究竟是谁动手。”
众人目光纷纷落在姜透身上。
早几日,姜透和太子的旖旎情事传遍京城,没想到如今还敢赴宴,沈贵人察觉姜透的存在后,眉头紧皱,似是在思忖什么。
姜透暗骂邹好丑人多作怪。
她察觉了沈贵人神色变化,转而又对上高枝笑眼,袖底手捏紧。
她还真是小看了高枝。
方才那场戏演得有声有色,她都快不认识,在众人跟前扮乖柔弱的女子是她结交了十年刚直不阿的挚友。
高枝的脑子,远超出她的预料。
她和太子的事才被皇室稍微压住,鄷帝在紫宸殿下的那道婚旨更是让她安分守己,不再生事端。
如今沈贵人在,她若公然站在邹好那边,只怕鄷帝听闻,又要认为她故意惹事。
“我…方才事情发生得太快了。”
姜透脸色发白,“我没看清……”
高枝默不作声观察着人。
方才她那一段还是跟姜透学的。
这小白花也不好扮。
方才强挤出那几滴泪是要了她老命了,还是比不得姜透这浑然天成的脆弱破碎劲儿。
果然演戏这事儿还是看天赋。
邹好冲过去要抓住姜透,“你分明看见了,是高枝将我推下泥潭,我是为你出头才……”
“邹姐姐,我知你是听信外界谣,对枝枝生了意见,但事情真不是如你所想。”
姜透咬着唇,含泪摇头。
话说到这儿,众人也都听明白是邹家女三人借姜透的名欺负高枝。
“给我将这三人给抓住,遣送回各家,由……”
沈贵人还没吩咐完,便被鄷彻打断:“太轻了。”
高枝一愣。
“每人各三十大板,另外。”
鄷彻掀开眼皮,眸底寒凉震得邹好心脏一阵钝痛,“你方才哪只手推的她?”
“怀安王……”
邹好看着对方。
“若不说,那便算是两只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