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,给你。”林晚把盐罐子递过去,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,“家里的盐都在这儿了,你看着舀吧。”
王秀兰舀了满满一大勺盐,感激地直道谢。
她转身要走,林晚又叫住了她。
“嫂子。”
“李大哥不是说,菜要咸一点才下酒吗?”
“你今天务必把这菜做得咸一点。”
“越咸,越好。”
王秀兰愣了一下,不明白林晚为什么要这么嘱咐,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看着王秀兰端着那碗加了料的盐走远,林晚还是不放心。
她跟她娘说了一声“出去溜达溜达”,就悄悄跟了过去。
她绕到王秀兰家院墙后头,找了个草垛子猫着腰躲了起来。
从草垛子的缝隙里,正好能看见王秀兰家堂屋里的景象。
果然,王秀兰把那盘咸得发齁的炒鸡蛋端上桌后,李老三就变了脸。
他开始不停地给王秀兰灌酒,那几个赌友也在一旁敲边鼓,说着些不三不四的浑话。
王秀兰哪里是他们的对手,几碗劣质的烧刀子下肚,就撑不住了,趴在桌子上,脸颊通红。
李老三见状,跟几个赌友交换了一个下流的眼神。
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,搓着手就站了起来,淫笑着朝王秀兰走了过去。
林晚在草垛子后头看得心头火起,刚准备捡块石头扔过去,就听见那麻子脸“哎哟”了一声。
他的笑,僵在了脸上。
紧接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酒后的潮红变成了青白色。
他捂着肚子,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我……我肚子疼……”
他说着,也顾不上王秀兰了,转身就往院子里的茅房冲。
可他刚冲到一半,林晚躲在草垛子后面,捏着鼻子学了一声凄厉的猫叫。
“喵呜----”
那麻子脸本来就心里有鬼,被这声猫叫吓了一大跳,脚下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直接就摔了个嘴啃泥!
紧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
堂屋里那几个男人,像是约好了一样,一个接一个地捂着肚子冲了出来。
一个个脸色发青,步履蹒跚,跟地里吃坏了东西的豆虫似的。
李老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。
他跑得最急,一边跑一边还在解裤腰带。
他眼看着就要冲到茅房门口了,林晚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,眯着眼睛对着他的膝盖弯轻轻地弹了过去。
石子不大,力道也不重。
可对一个正处在万急关头的人来说,这就够了。
李老三只觉得腿弯一麻,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……
那场面,简直没眼看。
啧啧啧,宿主,你也太损了吧?小瓜幸灾乐祸地咂了咂嘴。
林晚在心里冷哼一声:对付畜生,用得着讲究?
当晚,靠山屯西边,上演了一出史无前例的“月下赛跑”奇景。
四个大男人,捂着肚子,脸色发青,跟逃难似的轮流往村口的那个公共茅房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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