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转到供销社后院,果然找到了溜达的刘主任。
她整了整衣角,提着篮子就迎了上去。
“刘主任您好。我是靠山屯的林晚,我这儿有点自己做的小菜,想请您给掌掌眼。”
刘主任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吓了一跳,看着这姑娘长得周正,穿着整洁,气质说话也不像是个村里出来的。
犹豫了一下,接过林晚递来的酱菜,浅尝了一口。
酱汁酸咸回味带甜,黄瓜口感清脆,这酱菜的味道不错!
刘主任眼里都冒出小星星了。
“好吃!好吃啊!”他连连点头,“小同志,味道是顶好的。”
他顿了顿又砸吧了一下嘴说道:“不过我看你这酱菜,颜色发乌,酱汁里还有生水味儿,看着不像能储存长久的。”
林晚听到刘主任提出来意见,诚恳道谢:“谢谢主任指点,我回去一定想办法解决。”
刘主任很欣赏她这种态度,从兜里掏出一张纸,递给她:“这是我的介绍信。月底之前,你要是真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,拿着这信,直接来二楼办公室找我。”
林晚捏着那张介绍信,提着篮子回了村。
当天晚上,她就把秦书涵和王秀兰叫到了自家灶房。
三个人凑在煤油灯底下,对着那几口酱菜坛子,愁眉不展。
接下来的几天,她们一遍遍尝试改良。
加了酒,结果坛子一开,一股子酒糟味儿;又试了加盐,结果咸的能齁死人。
秦书涵从一本杂记上找到了法子,用高温蒸煮,结果蔬菜被蒸的软趴趴的,没了脆感。
看着一坛接一坛的失败品,离月底的期限也越来越近,林晚急得嘴角都起了泡。
这天夜里,她把最后一坛子失败品倒掉,一个人蹲在院里看着月亮发愁。
正愁呢,她脑子里灵光一闪。
对啊!可以去问问陈奶奶啊!嘶,我这蠢脑子怎么才想起来!?
陈奶奶当时给自己尝的酱菜是放了很久的,但口感还是又脆又香!
早上林晚起了个大早,跟小瓜墨迹了半天才用10个瓜瓜币换了一包桃酥。
她用油纸仔细包好,提着就往陈奶奶家去了。
到隔壁陈奶奶家时,奶奶正坐在院里,就着晨光编草绳。
林晚把桃酥塞到陈奶奶手里,捡起一根草杆在地上写着自己腌酱菜时出现的问题。
陈奶奶低着头看着这丫头写的内容,心中了然。
她站起身来,走到墙角,拿起一个小玻璃瓶走到林晚面前,打开瓶盖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然后又走到灶膛边,指了指里面烧到一半的干草,对着林晚点了点头。
林晚愣在原地。
醋?烧着的干草?
啥意思?
奶奶指了指门口让林晚回去自己想想。
林晚只能提着一脑子门的问号回了家。
常道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,自己想不明白,她就把王秀兰和秦书涵都摇了过来,三个人又凑在一起想办法。
“醋我能明白,是提味的。可这干草是啥意思?”王秀兰想不通。
“是啊,还有奶奶指的是烧了一半的干草,这是啥意思?”
秦书涵看着灶膛里那些烧了一半的柴火棍,转头看看旁边的稻草,眼睛慢慢亮了起来。
“不对!我知道了!”她一拍脑门,“陈奶奶指的不是干草,是烧完后剩下的东西!”
她跑到灶膛边,从里面扒拉出烧剩下的草木灰。
“林晚,我想起来了!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我以前看过一本讲各地风物的杂记!上面说,有些地方为了让腌菜更脆,不是直接放盐腌!”
她越说越兴奋,思路也越来越清晰:“我明白了!盐是用来防腐出水的,醋是用来提味的,而这个草木灰滤出来的水,就是让菜从头到尾都嘎嘣脆、不变软的关键!”
林晚听完,猛地一拍大腿,眼睛放光:
“我明白了!这哪是醋和草木灰,这分明就是白花花的票子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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