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-->>那是……臣妾外祖母留下的遗物。”
苏凝晚抬起头,眼眶微红,声音虚弱,“名唤‘九转金丹’。统共就这一颗,平时藏在妆奁夹层里,连陛下都没舍得给看一眼。”
“本来是留着…”
她咬了咬唇,没往下说。
但心里的声音却诚实地传了过来:
本来是留着等哪天宫斗输了,或者陛下有了新欢,我好带着这救命药跑路去江南买个宅子当富婆的。哎,亏了,血亏。
萧烨:“…”
富婆?跑路?
他心里的感动突然卡了一下。
随后又气又好笑,却又酸涩得厉害。
这女人,都当贵妃了,居然还在时刻准备着跑路?
她对朕,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?
“留着做什么?”萧烨故意追问,眼神幽深,“留着以后离宫出走?”
苏凝晚身子一僵。
卧槽,这男人怎么猜得这么准?有读心术吗?
她赶紧挤出一滴眼泪,把脸埋进萧烨怀里,“陛下说什么呢…臣妾是留着,想陪陛下白头到老的。如今药没了,陛下可得赔我。”
得让他赔钱。赔很多钱。不然这波亏得底裤都不剩了。国库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?
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要赔偿,萧烨闭了闭眼。
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掩去了眼底的湿意。
若是别的嫔妃,这时候定会说什么为了太后万死不辞。
只有她,满脑子想的是她的退休金,是她的亏损。
可就是这样只想过小日子,时刻准备跑路的女人,在昨晚那个所有人都退缩的关头,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她最后的底牌。
哪怕她心疼得要死。
“赔。”
萧烨搂紧了她,声音沙哑,“朕把私库的钥匙给你。只要你还在,朕的江山都分你一半。”
哇哦。大饼画得不错。但我要现银。
苏凝晚在心里冷静地点评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细碎而犹豫的脚步声。
李德全躬着身子,硬着头皮在帘外禀报,“陛下…太医院张院判领着各位太医,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了。说是…想求见贵妃娘娘,讨教那…救命的方子。”
苏凝晚在萧烨怀里翻了个白眼。
讨教?这帮老头子是来‘打假’的吧?或者想空手套白狼?系统,把之前孟嫔整理的数据包发给我。看我怎么忽悠这群庸医。
“宣。”
苏凝晚从萧烨怀里挣扎着坐直,稍微理了理有些乱的鬓角。
既然要见外臣,气场不能输。
李德全打起帘子。
张之洞领着一众太医,鱼贯而入。
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医院圣手们,此刻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,眼底乌青,官服褶皱,一进门就齐刷刷跪了一地,头都不敢抬。
“老臣…给皇上请安,给娘娘请安。”
张之洞声音哑得像吞了炭,“老臣无能,险些误了太后凤体,罪该万死!”
“罪?”
苏凝晚靠在软枕上,手里还端着那碗没喝完的粥,语气平静。
罪什么罪,承认自己菜有那么难吗?
她在心里吐槽,要不是为了给你们留点面子好让你们继续干活,我早让王统领把你们扔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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