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,一彪形大汉小声嘟囔道:
“说实话,那老头真活该,老子早看他不爽了,一个老头带着这么多女修,长相还都不俗,累不死他。
这下踢到铁板了,老实了吧?”
身旁的瘦弱女修反驳道:
“蓝长老都来了,但站在那儿挺长时间了啊!若是来兴师问罪的,怎么不进门?”
另一书生模样的修士缓步上前,手持青色折扇,纵使寒冬凛冽,他仍风度翩翩,轻摇折扇,徐徐解释道:
“你懂什么?如今,这仙坊三家势力独大,巡值队虽说名存实亡,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。
能换绝不抢,能抢绝不杀。
别看老头长相平平无奇,修为也只是炼气中期,但那老人家一来可是交了六个人的租税,连那凡人姑娘也不例外。”
众人闻,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。
彪形大汉圆睁双眼,铜铃般硕大的眼白映衬着古铜色的皮肤,甚是喜人,他极力压低声音,道:
“制符师都这么有钱吗?小时候我妈就想让我学一门技艺,我嫌累就没学。
现在可好,只能做个猎妖师,平日里也只能做个肢解妖兽的外快。
每年光是交个租税,就已经拼尽全力了。”
被打断后,书生便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。
“你这老粗,休要打断在下。
你也不动动脑想一想,云居仙坊里不乏制符师,可哪有像这老头一样风光的?
他定是有符箓传承,蓝氏符门才想方设法针对他。
不过,注定完蛋了,仙坊之中,从未有灵物被蓝家盯上后还能留在原主手中。
看好戏吧。”
经书生此番一说,众人的兴致更胜。
比起普通人爬上山顶,他们更喜欢看山顶上的人跌落山底。
这时,嘈杂声渐起,白袍修士们上工的时间到了。
他们路过此地时,无不瞠目结舌。
有人小声嘀咕道:“难道昨日的传闻是真的?”
其身后的修士猛戳了他一下,提醒道:“别在这里说,不要沾染任何因果。”
蓝回山望着匆匆飞去的白袍修士,终于憋不出,低声埋怨道:
“蓝长老,这小子完全不把我们蓝氏符门放在眼里。
都等这么长时间了,他还不出来。
我们直接去屋里等着吧。”
蓝长老闭着双眼,佝偻着后背,双手负在身后,显得格外沉稳。
“不可。你这性子若是不改,再碰见像这种喜好藏拙,真打起来又是手段尽出的散修,怕是还会吃大亏。
你不妨换位想一想,一群本是上门赔罪的人,在厅堂坐着等候家主。
看到这一幕,你又如何作想?”
饶是蓝回山纨绔姿态尽显,但蓝长老的话他往往听计从。
毕竟这位长老可是丝毫未借家族托举,全凭本事获取筑基丹,并成功筑基。
就连族长看他,都带着三分敬意。
“蓝长老,我只是看不惯他面子这么大,让您老人家站在门外等这么久。”
蓝回山愤愤不平道。
“云逸道友嘱托过,林道友身上的秘密很多,嘱托我们与其交好。”
蓝长老不紧不慢,缓缓道来。
“那小子明明只有炼气八层的修为,而且还是他先动的手,为何还得让我们服软?
堂堂蓝氏符门,怎么能在仙坊受这委屈?”
蓝长老闻,嘴角悄然上扬,那抹诡异的笑容在他布满褶皱的脸上蔓延开来,透出令人心悸的阴邪气息。
“云逸道友只是嘱托我们与他交好,只要我们给出诚意,至于那小子接不接是他的事。
这其中关系的运作,还是我们蓝家主导。
别忘了,前些年的那个教徒,被蓝家族长束缚住,现在还栓在地牢里呢。
他身上的阵法刻印也已解析了大半,不出一年,我们蓝家便能复刻这个‘以身炼阵’的阵法。
到那时候,哼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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