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跑经脉里去了?
寒月泠立在水中央,默默注视着林尘。
凭她那身段和五官,即便脸上无声无色,却也尽显傲气。
“血灵诀?”
寒月泠看着悬在空中的那本仅有半指厚的功法,眉头微蹙。
饶是她本为高阶大修,见多识广,却也从未听说过什么血灵诀。
寒月泠见林尘时而笑,时而愁,现在又是俨然一副痛苦模样。
她虽不解林尘此刻为何如此,但心底深明。
他所为无非是为了让她能有栖身之所。
若此等增强神魂之术寻常无碍,他岂会等到这般紧要关头才去涉猎?
这只能说明,此功法要么副作用惊人,要么便是极易走火入魔!他分明,是在用自己的安危为她铺路。
虽然知晓公子这样做定有所图,但公子只是炼气圆满修为,想凭神魂囚禁自己,却是天方夜谭。
故而此举对于自己而,百益而无一害。
想必公子也考虑到了这点,却仍欲铤而走险,不顾损害根基之隐患,毅然决然地选择修习《血灵诀》。
念至此处,寒月泠这才发觉,眼前公子的行装和气味,非市井之辈亦非宗门弟子,而是实打实的散修!
一个散修却能习得砺神诀,这究竟是怎样的意志?
恰在此时,林尘痛喝一声,打散寒月泠的思绪。
她紧紧攥着玉手,虚拢胸前。
她虽谨记寒月鬼族中“喜怒不行于色”的教诲,但此刻她却是紧锁着眉,满脸担忧地看着林尘。
……
黑乳山顶,东方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,幽暗的夜色渐退,一丝微冷的晨光,预示着漫长一夜的终结。
此刻,林尘的身影静立如山,周身蒸腾着热气,汗水已浸透了衣衫。
他面色平静得仿若无事,然而,只有他自己清楚,这短暂的平静之下,内里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烈火淬炼过,千疮百孔。
一口浊气长长吐出,他终于低声一语:
“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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