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间，花有月就像是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，在杨问雪看似随意其实在引导的话语下，慢慢说着夜云的事情。

从夜云对枪道的喜爱，很快延伸到他的性格，还有一些和夜云之间亲密的小事被她修改了大半后慢慢吐出。

以及，最后跟夜云的矛盾，为何他会根基受损等。

杨问雪自然是听得极为耐心，时不时还附和几句，追问几句，做了一个合格的倾听者。
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难怪月卿对自己的哥哥这么好。”

“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啊，也是，两个人出来相依为命，实在是不容易。”

“况且，以你的天资，确实能达到很高的上限，只是对于你来说成长的代价太过于重了……”

“这件事，本帝会放在心上，迟早将他的根基补足。”

听完，杨问雪一脸郑重承诺。

随后，她便在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，眼中闪过羡慕和一丝落寞。

果然，最是无情帝王家。

眼前这王月，为了兄长可以不顾一切，甚至忍受屈辱接受一个陌生人侍寝。

那王云又为了她的前途甘愿牺牲自己的道途……

这份毫无杂质，相互依靠的关系，在她所处的深宫和朝堂之中，是何等的珍贵，何等的……奢侈。

众人只见到了她登基成女帝，风光无限，谁又知道她这二十一岁的少女承受了多少。

那些努力、付出和苦痛，都只有她一个人承担，而王月，至少还有人陪同。

可就算到了此刻，杨问雪也没有倾诉给花有月，让她对比之下心情好一点。

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一个人走过这么久了，说不说给谁听已经无所谓了。

另一方面则是，她觉得这种事情没有比较的意义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
可杨问雪心灵终究是不完整的，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其他的想法。

若是……若是也有人能像她哥哥待她那般对待自己，不计利害地对我好……

想到这里，杨问雪下意识地看向殿外，想象着夜云的模样。

以后他们是君臣关系吧？他也会那样忠诚于我么？

还是说，仅仅是对青梅竹马、血缘至亲才会如此纯粹？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，眼见夜色渐深，气氛在杨问雪有意营造的情况下显得微妙。

她拉起花有月的手，慢慢把她拉往软榻之上，嘴角带着笑意。

“时候不早了，我们……也好早些安歇。”

闻，花有月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啊？要、要侍寝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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