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北胜见他们都站着，慢吞吞地说：“坐吧坐吧。”

沈延风拉着苏锦如到沙发上坐下，跟苏北胜闲聊起家常，问他的身体状况，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。

这才知道，两个佣人在过年前半个月就走了，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回来，苏想容是在佣人离开的第二天走的，走之前教会了苏北胜叫外卖，而他这么长时间不洗澡是因为忘了怎么用热水器。

因为昨天所有的外卖都休息了，所以他年三十，去了趟超市，吃了速冻饺子，还没煮熟。

苏北胜在说这些的时候，一直都是笑呵呵的，带着自嘲的口吻，这些生活中的悲苦似乎在他看来都有些好笑。

“老啦，不中用咯。”苏北胜轻轻摇着头，脸上的笑容却不像装出来的。

实际上，他看见女儿能来看他是真的开心，虽然他已经记不得，女儿为什么开始疏远他，所以只当是这个乖巧的小女儿现在太忙了。看着她愤怒离开的时候，他也不是不想去追，可追了要说什么呢？他不知道，怕自己追出去只会让女儿更不开心。

他也没想到她会回来，还跟女婿在一起，看见他们好好的，他也就踏实了。

其实，苏想容早就跟他说过苏锦如和沈延风离婚的事，只是他心里不愿相信，所以她说完他就忘掉。

老年痴呆倒让他的生活很轻易便能快乐起来。

他跟沈延风聊天的时候，苏锦如一直看着灰蒙蒙的地板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拍照机再度情绪失控。

饶是沈延风，听他说完这些，心里都无法平静。见他说得差不多了，便提议到外面吃饭。

“好啊，我早就饿了。”苏北胜像个孩子一样马上就答应下来，起身就要出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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