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他双腿发软，瘫倒在了船舱之中，方才回过了神来。

“咕。”

黄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，便看到了自己满身满手的鲜血。

他赶紧将身子探出船边，对那些血迹进行清洗。

可身上的血好办，衣服上的血迹可没办法短时间内洗的那么干净。

心下一狠，黄丹直接将自己身上沾血的衣物脱下，并换上了之前那位被杀害青年的衣物。

之后将自己沾血的衣物当做抹布，简单清洗了一下船身与船舱内的鲜血。

嗅。嗅。

虽然洗了手、换了衣服，但黄丹却始终感觉自己身上笼罩着一股血腥味。

可他现在实在是顾不上这些了，而是跌坐在那里茫然地发呆。

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，第一次杀人，做完这些后便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。

此时他的脑袋里，全部都是空白的，甚至连躺在船尾的黄父都全然没有顾及到。

“等等，我不能留在这里，万一被其他船夫和旅人看到，我不就成了杀人犯么。”

突然意识到这一点，黄丹便要逃走，也是此时他才想起黄父，跌跌撞撞来到船尾，查看起对方的情况来。

经过简单的检查，黄父并没有大碍，就是被那迷药药翻，这才一直保持昏迷。

黄丹见状当即动起手来，先是用针扎在对方指尖，之后从手臂开始向着指尖位置推，以此放出指尖血。

见到黄父依旧没有清醒，他才进一步在人中穴与合谷穴下针。

至此，黄父才终于悠悠转醒。

“呃……怎么了这是。”

直到刚想来口渴，黄丹便将水袋交给对方，并在黄父喝水的过程中，将整个事情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。

“噗，咳咳咳咳。”

原本还在喝水的黄父，直接就喷了水，也是在这个时候，他才注意到黄丹确实是换了衣服。

“快，扶我起来。”

黄父也知道事情缓急，当即就让黄丹将他拉起，两人来到船边查看情况。

此时那两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，并且也没有飘在水面上，可也并没有沉底，看来正悬浮于水中。

真正的问题还不是这两具死尸，而是两人死亡后流出的鲜血。

鲜血被水稀释，已经不是那么鲜艳，但依旧十分突兀。

好在他们是在河边，活水一直冲刷，那些血迹只会越来越稀薄。

“我儿莫怕，是那老匪事先行凶，就算真的有县衙来查，也是他谋财害命在先，到时候花些钱便也就了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虽然黄父这么说，但黄丹依旧脑袋发木，整个精神都是恍惚的。

见到黄丹的神情，黄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而是直接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小瓶朱砂与米粉。

之后用水，将朱砂与米粉混合形成糊糊状，再将之点在黄丹的手腕之上。

做完这一切后，黄父便拉着黄丹重新坐回船内，并自己开始划桨。

因为黄父已经想明白了，这里那老艄公既然敢于此杀人，便意味着不会轻易被人发现。

那干脆就不管什么死尸了，他们只要离开了附近，之后再做打算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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