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祺瑞立刻问:“里面怎么样?孩子能不能保住!”
婆子满头大汗地回话:“老爷,姨娘本就动了胎气,这会儿胎位又转不过来,产婆说……说怕是要熬上一阵了。”
说完慌忙端着盆子退了出去。
里卧隐约传来的痛叫声,让沈祺瑞的心也揪成一团。
屋角几个姨娘忙凑上来,说:“老爷放宽心,唐姨娘素来身子康健,定能扛过去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孩子吉人天相,错不了的。”
沈祺瑞闷哼一声,脸色沉得能滴出水。
众人见他这模样,都识趣地闭了嘴。
他转头瞪向赵氏,语气淬着冰:“孩子要是有半点差池,我定要你抵命!”
赵氏膝盖一软跪了下去,哭腔里带着哀求:“老爷,您想想,我何必为这点事赌上自己……”
“这点事?”沈祺瑞打断她,语气更怒,“就因为我把掌家事宜交给唐氏,你便起了这歹毒心思!”
“掌家?”赵氏哭声戛然而止,眼里满是茫然,“什么掌家事宜?”
“到如今你还装糊涂!”沈祺瑞更不耐烦,抬脚就想踹。
赵氏却突然反应过来,爬前两步抓住他的袍角,声音都变了调:“老爷,您定是听了谁的挑唆。我、我闹那一场,是因为若兰的婚事!怎么会是掌家的事?”
沈祺瑞的脚停在半空,眉头骤然拧成疙瘩,盯着她:“什么?若兰的婚事?”
“您忘了?”赵氏语速飞快地喊出来,连哭腔都压不住,“您要把若兰许给户部侍郎家的公子,还让唐氏操办她的嫁妆——我是她亲娘,凭什么让一个外室姨娘插手,我这才去找她理论的啊!”
“荒唐!”沈祺瑞猛地收回脚,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屋梁都似在响,“我何时说过让唐氏给若兰备嫁妆?我只让她暂管年后府里的杂事,若兰的亲事压根没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