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往门外瞥了眼。
看到陆从一正蹲在廊下逗猫,
他眸色微沉,静了片刻,才慢悠悠开口:“门神见了他都绕道走,比贴画好使。”
温毓当即笑出了声。
谢景往火盆里添了块新炭,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,他抬眼问:“找我何事?”
她昨天说今天要来找他。
温毓却绕开他的话头,望着窗外落雪感叹:“照这雪势继续下,谢大人年前恐怕是赶不回京城了。”
谢景没接话,只垂眸拨了拨火盆里的炭。
温毓索性点破:“谢大人本就没打算年前回京吧?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你说对赤头和尚的案子感兴趣,可来了这数日,却半点不问进展。想来这案子,不过是你留在徽州的幌子。”
“四小姐点我?”
“我哪有这能耐。”温毓话锋一转,直截了当问,“所以,谢大人在等谁?”
“我该等谁?”他反问,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。
“府里上下,我爹、祖母、赵氏,还有二哥三姐姐,你似乎都不放在心上。”温毓迎着他的目光,往他身边凑近了些,缓缓道,“我猜,你在等我大哥。”
谢景眼神微沉,面上却依旧平静:“随意揣摩旁人心思,是件危险的事。”
“揣摩错了不危险,”温毓笑意里带着点通透的锐利,“唯有揣摩对了,才真的危险。那——我猜对了吗?”
这话哪里是寻常应答?
分明是借着反问的架势,像把磨得亮的小刀,直直剖开表象,探向他留在徽州的真正目的。
谢景指尖拨了拨炭火,白灰簌簌飞起,溅在火盆边。
温毓下意识往旁坐开半寸。
话题便在此处打住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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