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细微的变化,全被沈祺瑞看在眼里。
那妇人和老者进了灵堂,先是飞快扫了眼赵氏,随即立刻收回目光。
待看到老太太的棺椁,两人齐齐跪了下去,身子发颤。
灵堂里的人愈发疑惑,交头接耳间满是揣测。
唯有沈祺瑞眉头微蹙,盯着那两人,已然认了出来。
温毓开口,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:“不必我多,你们自己认!”
妇人先对着棺材重重磕了个头,额头抵着地面缓了片刻,才抬眼看向沈祺瑞,声音发颤却清晰:“沈老爷,当年夫人生产,是民妇替她接生的。
本是胎位正顺,偏因胎儿过大才生得艰难,
是赵氏,是她提前嘱咐我,待夫人临盆时故意慢去半个时辰,这才生生错过了最佳生产时机,害得夫人难产,生下四小姐后便失血没了气息。”
这话一出,灵堂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先前还半信半疑的族人猛地睁大眼睛,交头接耳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不等赵氏开口辩驳……
老者已颤巍巍接话,目光直直看向沈祺瑞:“沈老爷该还记得老夫,当年夫人的坐胎药是我开的,夫人怀四小姐时,也是我日日照料身子。
是赵氏私下找我,逼我换了夫人的安胎汤药,
那药虽不致命,却会让胎儿在腹中过度发育,变得过大难生。
夫人难产而亡,根由便在此处啊!”
两人一口一个“夫人”,态度恭敬又带着愧疚。
灵堂内的骚动更甚,有人忍不住站起身,死死盯着赵氏。
沈祺瑞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赵氏早已失了血色的脸上,先前埋下的那根刺,此刻几乎要戳穿心口。
赵氏身子晃了晃,指尖掐着掌心才勉强稳住,声音却几乎失控:“你们两个,究竟得了这妖女什么好处,竟要联手这般诬陷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