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嘉欣指尖攥着帕子,眉头微蹙:“倒也有这个可能,可还是太巧了,巧得让人心里发虚。”
“谢大人问你什么了?”
温毓没问她与谢景说了什么,反倒问她谢景问了什么。
郑嘉欣瞬间明白,温毓是个通透人。
她定了定神,将自己与谢景的对话一五一十道来。
谢景先是问了她与顾元辞的关系,又接连追问顾元辞离京前是否认识崔裴、当年科考名额被谁顶替?又为何突然想到南下投军,及引荐人是谁?
这些问题里,她只答得出自己与顾元辞的渊源。
其余全答不上来。
最后在谢景的不断引导下,她才慢慢想起一个名字——王越。
当年顾元辞南下前,曾托王越给她带过话。
那是顾元辞的同窗。
可如今她早已联系不上此人。
这场谈话,在郑嘉欣看来,无关痛痒。
郑嘉欣垂着眼,语气里满是泄气:“我原以为能帮上元辞,到头来却什么也做不了,我连其中细节都不知道,还妄想为元辞洗脱罪名,我太高看自己了。”
“不见得。”温毓轻声打断她。
“怎么说?”郑嘉欣猛地抬头。
温毓缓缓道:“那日我若为你牵线,带你主动去找谢大人,你手里没有半分证据,你说的话,他未必会当真,只当是痴情女子为心上人求情;可今日不同,他既主动找你问话,手里多半已有了些线索,所以你说的每一个字,他都会放在心上细细琢磨。”
“阿毓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表姐,你且静下心来等。大理寺卿的位置,不是谁都能坐得住的,谢大人既然能坐稳,就定然有本事为顾元辞洗清冤屈。你现在最该做的,仍是沉住气。”
郑嘉欣听着这话,缓缓点了点头,心里的郁结散了大半。
温毓回到自己屋里,双胞胎早已睡熟。
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,夜色里,那个拴着铁链的魂魄正蹲在窗台下,静静望着她。
温毓站在窗前,与那魂魄遥遥相对,眼底没什么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