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见有人搭腔傻柱,更来劲了,双手一拍大腿,嚎得更起劲。
“我糟践他?我是替咱们院儿担心啊。”
她转向众人,眼神恶毒地扫过傻柱。
“你们想想,何大清是个什么玩意?见着骚货就走不动道,连亲生的崽子都能扔,这种根儿上带来的下贱坯子,能生出什么好种来?”
她故意拉长音调,意有所指。
“傻柱这小子,瞅着咱们院儿里谁家媳妇姑娘的眼神,可也不怎么老实,以后啊,咱们可得把自己家篱笆扎紧点,别让某些有样学样的被小何大清钻了空子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傻柱身上,带着探究,同情。
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怀疑审视。
傻柱的脸涨得通红,拳头攥得死死的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想大声反驳我爹没跑,可事实就摆在眼前,爹的衣物钱都没了,李胜利也亲口证实了…
他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淹没了他。
就在这时,一个带着明显嘲弄和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。
是许大茂那小子,他挤在人群前面,歪着嘴,笑嘻嘻地问。
“傻柱,张婶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?你爹真跟寡妇跑啦?哎呦喂,这可真是新鲜事儿,你爹可是给咱们院儿立了个好榜样。”
他阴阳怪气地继续拱火。
“你说你爹图个啥?京城大厨的体面工作不要,跑去给个拖油瓶的寡妇当便宜爹?是不是那寡妇有什么过人之处啊?”
他故意压低声音,却又让周围人都能听见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傻柱,你可得把你爹这手艺继承好了,以后说不定也能靠这本事混口饭吃呢,就是不知道…有没有寡妇看得上你这傻不拉几的样,哈哈哈。”
“我操你祖宗许大茂。”
傻柱彻底炸了,理智的弦瞬间崩断。
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,血红着眼睛,怒吼着就朝许大茂扑了过去。
恨不得把他那张烂嘴撕碎。
许大茂吓得妈呀一声,兔子似的窜到他爹许富贵身后,嘴里还不忘挑衅。
“爹,爹,傻柱他疯了,他爹跟人跑了,他拿我撒气。”
许富贵脸色铁青,挡在儿子面前,对着冲过来的傻柱厉声呵斥。
“傻柱,你给我站住,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?”
他指着傻柱的鼻子骂。
“你看看你,跟你那个不要脸的爹一个德性,除了会耍横打人还会什么?有本事你去找勾引你爹的寡妇去,在这儿撒什么野?”
贾张氏看着这混乱的场面,心里乐开了花。
嘴上却假惺惺地继续补刀,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关怀。
“哎呦喂,傻柱啊,你可长点心吧,你爹已经把老何家的脸丢到粪坑里了,你再这么混不吝的,以后谁还敢搭理你们何家的人?”
她摇着头,啧啧叹息。
“要我说啊,这偷腥的毛病,它就是祖传的,根儿上坏了,你呀,以后就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,不然…哼,别说找媳妇了,就是想在院里抬头挺胸地走路,都难喽。”
最后,她不忘好心提醒。
“对了,你爹跑了,你们兄妹俩往后喝西北风啊?要不让你媳妇…哦不对,你还没媳妇呢,让你那未来的媳妇,也学学勾引人的本事,去给你们兄妹挣口饭吃?”
傻柱被许富贵拦着,听着贾张氏的冷嘲热讽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。
看着许大茂那副欠揍的嘴脸,只觉得血往头上涌,眼前一阵发黑。
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揍一顿,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,不能,打了人,事情只会更糟。
他死死咬着牙,牙龈都快咬出血来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
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,发出粗重的喘息。
他猛地转身,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。
“滚,都他妈给老子滚开!”
然后,头也不回地,几乎是逃跑似的冲回了自己家。
重重摔上了门。
将所有的嘲笑,议论,和那令人窒息的屈辱,都关在了门外。
门外,贾张氏得意地撇撇嘴,许大茂从老爹身后探出头,做了个鬼脸。
邻居们议论纷纷,有的摇头叹息,有的纯粹看热闹,渐渐散去了。
而何家紧闭的门内,传来傻柱压抑不住的沉闷低吼声。
何大清跟寡妇跑了的消息,如同插上了翅膀,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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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家。
贾张氏像只斗胜了的公鸡,昂着头,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回来。
脸上还带着未消的亢奋和得意的笑意。
马翠云坐在炕沿边,看着她这副样子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语气带着一丝疑虑和试探。
“妈,您刚才那么说傻柱…是不是有点太狠了?把他得罪死了,以后他还能听咱们的?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?”
贾张氏一听,眼角一翻,脸上露出一种倨傲表情。
她往炕上一坐,翘起二郎腿,唾沫星子横飞地开始传授经验。
“狠?这才到哪儿?”
她撇撇嘴。
“翠云啊,你还是太年轻,在咱们乡下,你见过怎么养狗的吗?”
她自问自答,眼神里带着精明。
“想让狗听话,光给骨头喂食可不行,你得打,不听话就得打,狠狠地打,打疼了,打怕了,它才知道谁是主子,才知道不听话就要挨揍。”
她伸手指了指中院何家的方向,眼神阴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