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踏!”“踏!”“踏!”
    马蹄声如雷,踏碎寂静的官道与荒野。他们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与时间赛跑,与疲劳抗争,用意志和忠诚,去挑战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只为在那座岌岌可危的宫城下,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!
&nbsp-->>;   男儿到死心如铁,看试手,补天裂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另一边,紫禁城内。
    紫禁城外杀声震天,东华门方向惨叫连连。
    但上书房内的小皇帝赵如构却是激动无比,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!激动的一晚上没睡!
    “来了!终于来了!徐爱卿,周爱卿来救朕了!朕要亲政了!朕要大权独揽了!朕终于能当真正的真龙天子了!!!”
    赵如构在空荡的书房内激动地踱步,苍白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病态的潮红。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重新坐上龙椅,执掌生杀大权,将太后那个老妖婆和苏无忌那个阉狗千刀万剐的场景!
    而看守他的东西二厂番役也因为战事紧张而被抽调走大半,前往各处宫门协防,这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在眼前闪耀。
    然而,厮杀了整整一日,宫门依旧未破,守军的抵抗顽强得超乎想象。赵如构趴在窗边,听着远处不曾停歇的喊杀,心急如焚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    “不行!不能这么等下去!万一……万一苏无忌赶回来……战意战事发生意外,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一想到那个名字,赵如构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他必须做点什么,里应外合,打开这囚禁他的牢笼!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冠,走到书房门口,隔着门对仅剩的几十名看守番役开始了他的游说。
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蛊惑与威压:“外面的情形,尔等想必也清楚!魏国公率领王师,清君侧,迎朕亲政,此乃天命所归,大势所趋!太后垂帘,权阉干政,早已惹得天怒人怨!紫禁城破,只在旦夕之间!”
    他目光扫过门外那些神色各异的番役面孔,抛出了诱饵道:“尔等皆是朕的子民,是大昭的将士!若能迷途知返,助朕脱离此困,待朕重掌乾坤,尔等皆是从龙功臣!高官厚禄,封妻荫子,指日可待!若执迷不悟,继续为那逆臣贼子卖命,待王师入宫,便是附逆之罪,抄家灭族,悔之晚矣!”
    这番话,若是放在平时苏无忌权倾朝野,局势稳固之时,这些深受苏无忌恩威并施影响的厂卫番役,恐怕只会嗤之以鼻。但眼下,紫禁城被重兵围困,岌岌可危,人人自危!
    “大难临头各自飞”的念头难免在一些人心中滋生。
    其中,一名叫做田文静的东厂看守,眼神开始闪烁不定。他并非苏无忌从大兴县带出的嫡系,而是原本东厂的旧人,因办事还算伶俐被留用。此刻,听着皇帝的许诺,看着城外黑压压的“王师”,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——放出皇帝,拥立之功!这是泼天的富贵!
    但他知道,仅凭自己一人,绝难成事。看守尚有数十人,其中不乏苏无忌的死忠。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。
    田文静先以上茅厕之名短暂离开。
    不一会,他又焦急的折返回来,对着同伴,尤其是西厂那边的几名头目喊道:“诸位!大事不好了!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内禁军的人!他们说东华门急报!秦提司那边伤亡惨重,快顶不住了!太后有令,命我等速速抽调人手前去增援!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    他演技逼真,语气急促,加之城外战况确实激烈,几名西厂头目不疑有他,相视一眼,深知东华门若破,大家都得完蛋。
    “走!西厂的弟兄,跟我去东华门!”一名西厂小旗官当即点了二十多名番役,急匆匆地朝着东华门方向奔去。
    转眼间,上书房外的看守力量锐减,只剩下十几人,且以东厂旧人居多。
    机会来了!
    田文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,他猛地拔出腰刀,对其他几名神色惊疑不定的同僚大喝道:“诸位!陛下乃真龙天子,亲政乃天经地义!太后与苏阉倒行逆施,方有此祸!我等身为臣子,岂能坐视天子被困,社稷倾颓?今日顺应天命,助陛下重登大宝,便是擎天保驾之功!若再阻拦,便是助纣为虐,死路一条!”
    他这番话半是鼓动半是威胁,剩下的看守们面面相觑,有人意动,有人犹豫,有人则警惕地盯着田文静,但一时间竟无人上前坚决阻拦!
    毕竟,紫禁城危在旦夕的前景,以及皇帝许诺的“从龙之功”,确实动摇了他们的意志。
    “好!好!好!田文静,你是忠臣!大大的忠臣!快放朕出来!朕要嘉奖你!为你封侯!”书房内的赵如构听得清清楚楚,激动得浑身发抖,连连叫好,仿佛已经看到了宫门大开,自己黄袍加身的景象。
    “多谢陛下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    田文静见状更是激动的大喊一声,随后他不再犹豫,举刀便欲劈开上书房的锁链!
    “住手!”
   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声清脆却充满怒意的娇叱自身后传来!
    只见长公主赵倾城,在一群漱芳斋太监的簇拥下,快步赶来。她俏脸含霜,凤目圆睁,怒视着举刀的田文静和那群犹豫的看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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