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状元想了想,最后道:“前头带路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一个月后。
    年轻状元告别双亲,只简单带了几个仆从,便骑马离开了太安城。
    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铁城,他也是铁城的新县令。
    少年前,他和太安城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。
    不是去酒楼胡吃海喝,就是到处游玩赏景,再不济就是去青楼。
    可直到有一日,他在外做县令的三哥回来省亲,跟他讲述了边疆的趣事。
    从那以后,他便立下志向,也要去边疆!
    翰林院,那是别人追求的,不是他的。
    他要去边疆看看,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他三哥,为此把命都给丢了。
    他姓卢,出身范阳卢氏,名青松,寄托了父亲和母亲对他的期望,如青松一样挺且直。
    他的三哥不是别人,而是卢青云!
    “赵岳,有无后悔?”
    “明明已经从边疆回来,可是这一次,又要跟着我去边疆!”
    官道上,马蹄阵阵,卢青松偏头问向身边的汉子。
    汉子眼神无比坚毅,脸上多了许多条伤疤,更显男人味,“并无,只恨当初没和三少爷一起死在边疆!”
    “边疆真有那么好吗?”
    同样的问题,卢青松不知问了多少遍。
    赵岳的回答只有一种,“七少爷去了就知道了,去了就不想回去了!”
    打马加快速度,掀起一阵阵的烟尘。
    官道上,拖家带口回迁的百姓们,纷纷避让。
    不多时,便行了四五十里路。
    日出而行,日落便歇,渴了饮水,饿了便吃些随身带的干粮。
    这一日半路停下休息时,坐在大石头上,卢青松看着手中护国公府的牌子正发愣,赵岳走过来问道:“七少爷是不懂国公赐的牌子?”
    卢青松点点头,咬了一口邦邦硬的粗饼,连续半个月的赶路,本是细皮嫩肉白净无比的他,皮肤变得黑了些也糙了些,要是让他娘看见,必要心疼。
    递过去水囊,赵岳坐下解释道:“铁城原先的县令还在时,是沈鹿的地盘,现在,国公想抢走罢了。”
    “七公子届时上任,铁城内那几大家族若不服,七公子便可持令牌,严酷镇压!”
    “就算杀的血流成河,国公也会替七公子罩着,太安城无人敢说话。”
    收起令牌,卢青松长叹一声,道:“我终究是不愿参与党争,父亲要是知道,定要训我一顿。”
    赵岳道:“并非党争,七公子上任,定会给铁城百姓带来福祉,这是好事!”
    “可国公为何会选择我?他的义子,不就在铁城吗?还是位伯爵。”卢青松不解。
    “不是义子,听说没拜!”
    赵岳说道:“国公之所以选择公子干这脏事,是因为国公知道小堡长不会杀那么多人,也舍不得杀!”
    “你也知道这位伯爵,原先只是一个小堡长?”卢青松偏头。
    赵岳仰头,狂饮了一口水,打湿了胸前衣服,爽朗地笑了起来:
    “七公子有所不知,我和这位小堡长,早在三公子在定远当县令时就认识,我还帮过他!”
    “看在我赵岳的面子上,小堡长定会在铁城罩着七公子!”
    一摆手,卢青松道:“不需要,虽说他是伯爵,可我是县令,铁城依旧是我这位县令说的算!”
    “他若欺民,我照抓不误!”
    闻,赵岳哈哈大笑起来。
    “你笑什么。”
    卢青松不解。
    “到铁城后,七公子就知道。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