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见谢扶摇哭个不停,无论青鸢如何安慰,都不起任何作用,陈北走了过去。
    他知道,谢扶摇心里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!
    因为,她的父王明明能多活好些日。
    可是因为她的决定,他的父王要早走,只为了醒来一段时间,处理一些事情。
    伸出手,轻轻放在谢扶摇的脑袋上。
    泪眼婆娑的少女,顿了顿后,忽然张开双臂,扑进了眼前中年大胡子男人的怀里,哭的更伤心了。
    似乎要将这些个月的伤心和委屈,全部倾诉出来。
    陈北叹了一口气,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他知道,少女承担了太多。
    这个担子太重太沉,几乎要压垮了她。
    如果他是谢扶摇,怕是还不如她。
    哭了好一阵子,谢扶摇才停下眼泪。
    “青鸢,将郡主扶下去歇息,好好睡一觉。”陈北吩咐道。
    “我、我不走!”
    “我要看着父王醒过来!”
    谢扶摇小脸倔强,使劲摇摇头,说什么也不肯走。
    “你必须走!”
    陈北认真说道:“按魏神医所,你父王醒来是在三日后,你待在这里苦熬,毫无作用!”
    “你瞧瞧你,都瘦成什么样子了,我猜,你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!”
    “你父王要是醒来,希望看见你这样吗?”
    “你必须回去好好睡一觉,歇息一番,才能养好精神,处理好你父王醒来后的事情,那直接关乎你蜀州的未来!”
    “你放心,你回去歇息,这三日里,我和魏神医都在这里。”
    “我会拿着天子剑,半步不离守在房间门口,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进来,伤害你父王!”
    “就算你不相信我,还不相信这把剑!”
    说完,陈北举了举手里的天子剑,剑鞘上用来遮挡金光的麻布,早已经被陈北扯开,露出真容。
    这把剑矗立在房间门口,没有一个人敢越过,闯进来伤害蜀王!
    看了看天子剑,又看了看陈北,谢扶摇小脸坚定地点点头,深深一拜,“扶摇再拜铁城伯大恩!”
    陈北没有说话,只是给青鸢使了一个眼神,青鸢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谢扶摇扶了出去。
    人走后,魏玄冥饶有意味地看了陈北一眼,喝茶淡淡说道:“伯爷,大概在二十岁出头。”
    陈北赶紧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。
    胡子并没有掉,他是怎么看出来的?
    而且,陈北说话时,也故意沉着嗓子。
    赶紧走过去,陈北道:“魏老怎么知道的?”
    魏玄冥笑道:“声音不对,虽然你故意沉着,旁人听不出来,我却听得出来!”
    “一辈子都和人打交道,我老头子岂会听不出你有几岁?”
    陈北抱抱拳,“魏老神技啊。”
    “怎的,这回相信我的医术了?”
    “我没有不相信,我就是担心蜀王病的太重,砸了魏老的招牌!”
    “哼!”
    魏玄冥冷哼一声,“你这还不是不信我的医术?”
    “信信信。”
    陈北说道。
    点点头,魏玄冥道:“敢问铁城伯,为何要在郡主面前伪装自己?莫不是也有所企图?”
    “是也是也。”
    陈北大大方方地承认,没有不好意思,“我想在蜀州卖酒,也想在蜀州买粮!”
    “只因为这个?”
    魏玄冥明显不信。只因为这个,陈北完全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豁得出去。
    要知道,现在的蜀州,是曹锟的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