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,道:“有何不妥?她极为可怜。”
    “蜀王离他而去,我这个义父,便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!”
    “若非年关将近,我是不会急着赶回去的。”
    魏玄冥饮了酒壶里一口酒,放下车帘,“这样啊,那我老头子真是越来越期待,这铁城有什么好的了。”
    陈北扬起马鞭,“诸位,年关将近,我们得赶在过年之前赶回去!”
    “堡长,不用您说。”
    “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,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,彪哥儿,坐稳了,”
    “驾!”
    一行人重重扬起马鞭,将漫天的风雪,远远地甩在身后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腊月二十九。
    太安城的护国公府,迎来了一位客人。
    “我似乎,并未请殿下上门?”
    后院的小凉亭里,风雪很大,武定山望着对面主动登门的长公主皱眉道。
    长公主肩头系着披风,美绝人寰的俏脸,此刻满是笑容。
    一旁斟茶的武红鸾,想不出什么事情,能让一向不苟笑的长公主,露出这样的姿态。
    汩汩倾倒的茶水中,武红鸾听到长公主道:“蜀王殡天,新蜀王是玉真郡主,谢扶摇!”
    武红鸾的手一抖,“这怎么可能?一个郡主怎么可能继承王位?”
    长公主望向武红鸾,“怎么不可能,我的人刚从蜀州回来,她亲眼所见。”
    “相信不久,新蜀王的折子,便会递到朝廷!”
    “到时候,全天下都会知道,新蜀王是一个女子!”
    武红鸾看向父亲武定山,武定山对其点点头。
    算是佐证了长公主消息的正确性。
    “新蜀王是个女子,长公主殿下何故如此高兴?”
    长公主丝毫不隐瞒,“蜀王是女子,本公主未必不能成为皇帝!”
    “武姑娘,国公,你们猜,助玉真郡主谢扶摇登上王位的,是谁?”
    “是谁?”武红鸾问。
    “哈哈哈。”
    长公主忽然笑了起来,眼睛笑成了月牙状,“是国公的义子啊。”
    “凌云?他未曾离开太安城。”武红鸾皱眉道。
    “不是这个义子,是远在铁城的那一个!”长公主掩嘴笑道。
    武定山喝了一口茶,“并非义子,他没有拜,我与他只是忘年交!”
    “随便。”
    长公主摆摆手,“本公主简直太高兴了,国公最看好的年轻人,竟然助一个女子登上了王位!”
    “这岂不是说,未来,他有极大可能,助本公主登上皇位!”
    武定山放下茶杯,有些气怒,“有些丑话必须放在前头,沈鹿没除掉之前,长公主千万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    “晓得。”
    长公主停下笑意,“我就是高兴,多少年了,都没这么高兴过。”
    “咳咳。”
    武定山忽然咳嗽两声,咳出了血。
    长公主眼神一怔。
    武定山随手擦了擦,说道:“正如长公主心里猜想的那样,我中毒了。”
    “是沈鹿?”
    长公主问道。
    武定山点点头,说道:“防不住啊,不能再给沈鹿时间了,必须除掉他。”
    “待我除掉他,稳住你萧家的江山,那个年轻人便是长公主你的良臣了,你不用着急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黄昏之下。
    宁采薇抱着孩子,寸步不离地跟在陈北身后,他去哪里,她们母女二人就跟去哪里,像这样,已经持续好几日了。
    走了几步,陈北回过身子,“回去吧,外面风大雪大的,我这不是回来了,明天就是年关,我还能走了不成?”
    “我要去马场那边看看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    宁采薇抱着孩子点点头,一步三回头地朝堡里走去。
    陈北看着,浅浅地叹了一口气,带着屠彪,朝着马场走了过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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