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裴昭这话,定西侯愣了下。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    裴昭连忙将宋云棠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    定西侯沉默了良久,皱紧眉头说道:
    “你确定她是真心将这功劳让给你?”
    裴昭急声道:
    “父亲!云棠是什么品性的人,这三年来大家有目共睹!难道你还信不过吗?”
    定西侯重重看了眼裴昭。
    “你急什么?从前是你百般不愿认可她,现在你又要为了她忤逆长辈?”
    裴昭皱着眉头,不服气地说道:
    “父亲,儿子没有忤逆的意思,只是云棠一向识大体,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耍心机的。”
    定西侯沉声道:
    “她原先的确是个品性极佳的女子,可人都会变的,否则她又怎会从对你死心塌地到突然避之不及?”
    “这三年来,她为裴家做了很多事,父亲感激她,也不想亏待她,所以退婚的时候父亲都没有去要之前的聘礼。”
    “不仅如此,还将盈利的妙春堂和布庄给了她,你也知道我们府上并没有那么宽裕。”
    “难道你以为父亲会故意为难她?父亲只是难以揣测人心,所以不得不多提防几分啊!”
    听了父亲的话,裴昭羞愧地低下头。
    “父亲,是儿子鲁莽了。”
    定西侯看着裴昭,说道:
    “你也知道你弟弟是个什么德行,将他送去书院也不是父亲指望他也考个功名光宗耀祖,而是关着他不惹祸就行。”
    “你才是我裴家这一辈唯一的希望,父亲一点都错不起啊!”
    裴昭欲又止,低下了头。
    “父亲,儿子从前多有糊涂的时候,是儿子的不是。”
    定西侯看着他,认真说道:
    “这件事不怨你,可你要知道,云棠她卷进的是夺嫡这样动辄血流成河的大事!”
    拧起眉,定西侯继续说道:
    “这次她将功劳让给你,回报了我们裴家三年前对她的搭救之恩,从此以后,你与她就再无关系了。”
    裴昭猛地抬眸。
    “父亲,可是我……”
    定西侯脸色一沉。
    “裴昭,别忘了父亲和你说的话!”
    裴昭捏紧了手指,沉默了片刻,抬眸说道:
    “好,父亲,我不会再提我与云棠的婚事,云棠还提醒了我一件事。”
    说着,裴昭看向定西侯。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与周立恒之间有来往,之前周家送来节礼我瞧见了。”
    定西侯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是宋云棠刚刚走之前和裴昭说了这件事。
    他不悦地皱起眉。
    也不知道这丫头如今是怎么回事,行事居然这般无所顾忌!
    虽然周立恒出事让他心底有些发怵,可他并没有掺和周立恒在祭天大典干的事!
    他好歹是宋云棠的长辈,怎能被她一个晚辈这样挑刺质问?
    如今倒好,宋云棠居然将裴昭指使的团团转了。
    看裴昭还死死盯着他,分明是他不说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模样!
    定西侯沉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