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面容严肃的小队长模样的士卒走上前来,一手按着腰刀,声音洪亮地喝道:“车内何人?去往府城何处?路引、身份凭信!”
车夫老张早已准备好,连忙将徐府的路引文书以及一块雕刻着“徐”字的令牌恭敬地递了过去。
那士卒小队长接过路引和令牌,仔细查验。
当他目光触及那枚“徐”字令牌时,眼神明显一凝,态度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他脸上的严肃虽然还在,但那份公事公办的冷硬却缓和了不少,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。
他仔细核对路引信息,又看了看车厢外观,确认无误。
“原来是徐老爷的车驾。”小队长将路引和令牌递回给车夫老张,语气客气了许多
“例行检查,叨扰了。放行!”他挥手示意手下让开通道。
就在马车重新启动,即将驶入城门时,那名小队长似乎犹豫了一下,还是压低声音,对着车厢方向快速补充了一句:“徐老爷,还有这位公子、小姐,最近府城里……抓逆种文人抓得特别严。”
“上头下了死命令,宁抓错,不放过!几位贵人入城后多加小心,莫要在僻静处久留,也……也莫要因误会冲撞了徐老爷”
徐举人隔着帘子,沉声应了一句:“多谢提醒,老夫省得。”
马车辘辘,终于驶入了永安府城
城门守卫处,那名先前出声提醒的小队长,仍立在原地,目送马车消失在城内的人流中
他摊开手掌,一枚沉甸甸的银锭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,正是方才徐谦隔着车帘用文气递到他手里的赏赐
小队长望着银锭,眼神有些发直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锭冰凉的表面,掂量着分量
这位徐老爷出手阔绰,更透着一种无需明的威仪,让他心头五味杂陈。
“头儿!”一个嬉皮笑脸的年轻士卒凑了过来,正是方才协助盘查的下属。
他瞥见什长手里的银锭,眼睛顿时亮了,压低声音好奇道:“什长,刚才那辆马车里坐的究竟是谁家贵人啊?竟值得您这般上心,还特意提点‘逆种’的事儿!”
“咱们可是指挥使大人直管的营兵,平日里那些地方官老爷,架子大得很,也没见您多给半分脸面。”
“这徐老爷……莫不是府衙里哪位大人物的亲戚?怎如此好心,还赏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