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南源村时，已是半月后。刚到村口，就见几个孩子举着木剑在晒谷场操练，招式笨拙却有模有样，正是韩立教过的基础剑法。看到两人归来，孩子们扔下木剑，像群小麻雀般围上来。

“韩大哥！你们回来啦！”梳双丫髻的小姑娘仰着小脸，手里还攥着那页写歪了的“心”字，“我每天都练字，你看！”

韩立接过宣纸，上面的字迹虽仍稚嫩，却比之前稳了许多，笔画间竟有淡淡的灵泉气息流转。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：“进步很大，这字里有灵气了。”

“那是！”旁边的男孩挺起小胸脯，“我们每天都去灵泉边练字，李大叔说，灵泉水能让字活过来呢！”

历飞羽从储物袋里取出晶莹的冰晶，分给孩子们：“这是北境冰原的礼物，能安神静心。”孩子们捧着冰晶欢呼雀跃，跑向灵泉边，要把冰晶放进泉里“养着”。

李大叔闻讯赶来，手里还拿着修补到一半的锄头：“韩小友、历小友，可算回来了。灵泉这几日越发旺盛，村里的牛喝了泉水，耕地都有力气了。”他指着田垄，“你们看，这第二季的麦子长得比往年好太多，秋收时肯定是个大丰年。”

韩立望着郁郁葱葱的田野，灵泉的水流顺着水渠蜿蜒，在阳光下泛着金光，与远处的青山构成一幅安宁的画卷。他忽然明白，所谓“大道”，未必是翻江倒海的神通，也可以是田埂上的一株苗、屋檐下的一缕烟，是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机，支撑着天地的轮回。

入夜后，老槐树下燃起篝火。村民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，庆祝北境冰原的安稳。韩立坐在石桌旁，看着孩子们用冰晶在泉边映照星辰，历飞羽则在一旁教几个妇人辨认星图——她说星象能预示天气，对耕种大有裨益。

“韩兄，”天玑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他不知何时来了，手里提着一坛酒，“轮回阁那边都安排好了，各族长老都想请你去讲一次道，就讲讲这次北境之行。”

韩立给天玑子倒了碗灵泉水：“哪有什么好讲的，不过是守住地火灵脉，净化心魔余孽罢了。”

“这就够了。”天玑子喝了口泉水，眼中带着感慨，“现在的修士，总想着一步登天，却忘了修行本就是‘守’出来的。守心、守道、守天地，你做的这些，比任何高深道法都珍贵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对了，西域沙族送来了请柬，说他们的圣泉也出现了灵韵，想请你去看看，或许和南源的灵泉有渊源。”